这中都城里外有门路的人怕是都会知道。往后,日子怕也不会怎么安逸。不过,有朱樉与朱棡在,想太平安逸,也断是不可能。
“不是客气,我确有许多事要向你请教。”谢临清淡淡一笑,“此行前来,母后说过,怕也只有你能将这日子过得好。”
徐长吟一怔,旋即谦逊的道:“是母后过誉了。”过好日子可不简单,而她最多懂得掐着银子过日子,哪里算得能过好日子?况且,等朱棣哪天将银子全用完了,那日子才有趣呢!
思量间,她眼波微转,溜向了朱棣那儿。朱棣背对着她,朱樉与朱棡在旁,正一同听石宗业禀告着甚么。
此时,秦王侧妃邓氏也瞅见了徐长吟与谢临清,莲步轻移过来,娇音萦萦地扬声道:“二位弟妹在聊甚么呢?”虽说她是侧妃,然则眼下出了京,她又是朱樉“唯一”的妻子,对徐长吟二人以嫂嫂自居也不奇怪。
谢临清秀眉浅蹙,眼眸微睇她一眼,却是爱理不理的撇开了脸去。谢临清的态度使得徐长吟侧目,但也只得顺话接下:“随意聊一聊而已,二嫂嫂昨日可歇得好?”
显然谢临清轻慢的态度也令邓氏颇为不悦,她也不搭理谢临清,径自亲热地挽过徐长吟,报怨道:“能好到哪儿去?终归不比在府里头。而且,王爷说了,往后不能再去别苑,省得话传到京里,惹出事端来。毕竟,圣上的旨意摆在那里呢!”
既然知道是圣上的旨意,头天来就敢违逆?徐长吟不置可否,也不便接话,只得笑了笑。
“唉,其实我哪里想去那甚么别苑。”邓氏瞄了眼谢临清,“只是规矩诚设,欺以方圆者不乏有之,我们也只是效仿而已……”
言下之意,他们拂圣意也只是随大流而已。而这大流,指的显然就是朱棡与谢临清。
谢临清听了这话,果是出了声。她不冷不热的道:“欺者何必自欺?连日来,我家王爷身子一直抱恙,故而父皇特恩准可暂在别苑小住。”
此话一出,邓氏的脸色顿时微变。如果朱棡是有恩旨在别苑小住,那便算不得过错,而他们不服气的也赶了去,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见此情形,徐长吟忙打起圆场,转开了话题:“我打算在院中辟一处菜地,西厢房也可收拾出来,作为书房所用。”要腾出书房,可就得先将朱棡、朱樉所带来的大箱小箱物事给搬出去。
邓氏倒也知她好意,顺势说道:“那屋子又窄又小,空余的地儿也不多,那些东西能放置在哪去?”
“后院尚有间空屋,不过原是做柴房用的。”徐长吟甚为小心的建议。
邓氏颇有些不乐意,他们所携之物无一不名贵,却被搁在柴房,岂非暴殄天物?
谢临清似也听明白过来,颔首道:“若无搁置之处,待我与王爷商量了,便一并搬到别苑里去。”
徐长吟吁出口气:“如此自是最好。”她又一一说出自己的打算,“往后身边无仆无婢,一切需得自给自足,生火烧水洗衣做饭都在一处,花销用度各出一份,不知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