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延平府还不手到擒来,要不是那小子食古不化,一见面就砍翻了老子十几个手下,哪里轮得到你这老家伙。”他实是极具城府之人,心中骂着,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潘寨主,一时他们来了,可要手下兄弟们奋勇上前呢!”
潘寨主扫了他一眼,猛然摘下头上帽子。一条黑色大辫似蛇般滑落下来,“那几个不开眼的,还在我面前哭天喊地呢,已被我悄悄给剁了,只盼今天做成了此事,我却与你一同回那大营里去见那大师和阮大人,这贼我做了一辈子,实是做了厌了,这回弄个官当当。”
“哎哟,你这个老匹夫,怎么做下如此糊涂之事,你那前脑门刮的溜光,我却如何凭你在这延平里应外合呢?真是个老糊涂蛋坏了老子大事。”心中尽管乱骂,只是事已至此,只好另做打算,看来延平那里还要另外物色人选。
“想不到潘寨主弃暗投明之心如此执著,倒叫在下好生佩服,这样在下现在就修书一封交与潘寨主,只待寨主守了些间事项即刻押了东西回到山寨,只待将来大军一到递解到大营就是首功。”
潘寨主惊到:“怎的要走?”
蓝衣人一边自怀中拿出笔墨纸砚一边说:“正是,在下却还要去延平有要紧事待办”说着就着一块看上去较平的山石写下书信。
“其实,你也不必现下就走,按说那车队也该到了,到时成事不是还有一份功劳么。”
“小毛贼的功劳,何益之有!”蓝衣人将手中书信,也不封押,只管递与那潘寨主,一拱手不顾潘主的挽留,径自去了。
见蓝衣人去了远了,潘寨主却掏出书信,细细一看,却见书信上面只写些自己如何忠心,此事有多大功劳,于他自己却只字未提。看毕,那潘寨主心中得意,抚着胡须心想:“这小子果然有些义气,将来到了大营叙说之时倒少不了要好好提他一提。
再说那铁马黄固率了马队,缓缓跟在镖车后面。
黄固摇着马鞭,仿佛游山玩水般。白衣少年却跟在他的身边,手中一柄竹制折扇,在他白晰的手指中来回来回舞动。
“唔!这延平府也真是别出心载,让什么镖局来运送营中粮饷,我原以为这福威镖局的镖师手下有些真章,谁知一看却是全无差别,真真失望之至。”说着又向白衣少年撇撇嘴道:“只是不知前面是哪位同行,也来做这荡买卖?”
白衣少年只管玩着手中折扇,并不答话,可那双黑的宛如两口小井般的眼睛却远眺着前面,嘴里低低“咦”了一声。
“走,我们却也上前分上一杯羹,莫让别的朋友拨了头筹”口中一声“哈”黄固催着坐马带着自己手下二百多骑兵呼啸而去。”
岳效飞正自郁闷间,忽听“咻”的一声,一枝响箭窜向空中,随着响箭前面两边山坡之中伏兵尽起,喊杀之声威赫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