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山姥切国广去拿宵夜的功夫,她趴在公文桌上假寐。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身边聚集了一层雾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灰色的天空,倾斜的电线杆,还有黄黄绿绿的小广告。黑色的砖墙抵在身后,她还记得那天刚下过雨,潮湿的气味钻进鼻子里。巷角堆了很多东西,旧报纸,破雨伞,废纸箱,还有,栖身垃圾中的她。
地面上张着一层绿色的粘稠物,可能是生了霉菌的污渍,或者什么藻类植物,脚踩在上面,滑溜溜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小了整整一圈,更加苍白,还带着红紫色的疤痕。赤脚踩在肮脏的石砖上,那种坚硬、冰冷的触感十分真实。
这不是梦。
难道她回到了过去?
有人打着手电筒向巷角里面照看,她仿佛浑身触电般,缩回了手脚,往纸箱里面躲藏。就是这一天,下过雨的街角,打着手电的男人,接下来的展开就将续接中午的梦境,那个男人打扮得一丝不苟,走近她……
身后的墙壁变成了温暖的胸膛,她被圈进了宽大的白色衣袖,长长的袖摆拂动着,如同羽翼般将她保护起来。
白色。
她转过头,白发的付丧神瞪着那个朝他走来的男人,而后看着她,说出的话语让攸原一下子惊醒,“攸原想要的话,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山姥切国广走进来,只看到审神者惊慌地坐在地上。
“主上?”
“……在这里等我。”
攸原在廊檐下跑动,直觉引领着她前往后院,夜风在此时恰好扬起漫天的花瓣,白色的付丧神置身花雨中,明晃晃的刀身被他灵活地舞动着,付丧神的身体在空中跳跃,宽大的衣袖在他身后宛若绽放的羽翼,带动他轻盈的身体。
“鹤丸国永!”
听到她的声音,付丧神便直接落在她面前。
花雨也在此时停止,满院的樱花,一地狼藉。
攸原觉得那并不是梦,因为鹤丸国永此时的神情,和她梦中一样,他也不出所料地将那句话重复,“攸原想到的,有什么不能改变呢?”
“你从哪里知道的?”攸原没好气地问他,不管那是什么,擅自窥探她的过去还给她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真让人烦躁!
可怜的狐之助被鹤丸提溜着脖子上的软肉,嘴角油光闪烁,它心虚地低着头。
“那是我的过去,恐怕与你无关。”攸原走上前,瞪了一眼那只狐狸,心里是满满的羞怒。像是被人揪出来,把结痂的伤口统统翻开,在人群中示众。她通过随身系统的确改变了很多,但是过去?不好意思,没有过去的那些经历,就没有今天的她。
地上的樱花被她踩在脚下,同泥土烂在一起,无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颤抖。
她还没有脆弱到要在这群刀刀面前哭泣求安慰,可声音中却不自觉地夹杂了哭腔,殊不知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看在付丧砷眼中尤为可怜,她没有让泪花在眼里打转,但是眼睛不可避免地通红通红,“鹤丸国永,你的言行十分危险,改变过去这种话,不该由历史维护主义阵营的刀说出口,还是说,你要诱导我一个本丸为了我的一点私心站到敌对阵营那边吗?”
“哦呀,攸原怎么翻脸了呢,我可是在为你着想哦。”
“闭嘴。”她看着狐狸外型的随身系统,对方正瑟瑟发抖,“狐之助,你都记录下来了?”
“……”鹤丸国永打量着狐之助,“你录了什么?”
“在下、在下作为时之政府的特派员,要忠实的记录审神者在录用期间的表现,等我回到时之政府就……”上交政府予以处理这句话断在嘴里,因为攸原已经一把抢过这只狐狸,开始研究它的身体构造。
“你有录像功能?”她接过鹤丸国永的本体刀,指着狐之助,“讲清楚构造,伤到什么其他地方我可不负责任。”
“不不不不不宿……审神者大人!大人!!!”狐之助用尽理智没有暴露自己是个系统的事实,肉爪子挡在鹤丸国永本体刀刀刃上,在其锋利的光芒下忍不住崩溃大哭,“如果狐之助在本丸受伤,时之政府会怀疑审神者有策反嫌疑立刻封锁这里!”
它3055如今实体化,要是遭到什么毁灭性打击,恐怕连意识也要消亡,而它的宿主攸原是千万不能知道这一点的。
一人一刀对视一下,“鹤丸,你还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攸原的手指拂过刀身,似乎在对准狐之助的某处身体部位,小小的狐狸捂着嘴巴屏气凝神。
鹤丸国永笑着看了一眼攸原,对于她这种态度转变觉得有趣并且保持欣赏态度,“除了您的过去,您来到这间本丸的意图之外,它什么都不肯透露。”
攸原俯视着缩在狐狸式神身体内的3055,用眼角恨恨地瞥着它,吓得对方又是一哆嗦,“听起来,我们的狐之助非常敬业而且识相,既透露了有用的信息却把关键的东西掩盖住了,值得夸奖,值得夸奖,只是不知道可爱的狐之助现在明不明白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呢?”她和3055之间是宿主与随身系统的关系,这一点3055当然没有透露,但是3055自己和时之政府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主系统之间有什么勾当它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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