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下了一场雨,因此当早上的一丝晨曦透过薄薄的云层轻洒下来的时候,那空气就显得格外的通透,也十分的清新。
双儿一早起来,如往常的先烧了开水,然后又到院子的马栏里,准备给驴子喂草料,却发现马栏里,驴子不知去向了,便急冲冲的回屋,在门口碰到刚起床的礼小子。
“二姐,你这么慌张的干什么?”礼小子问道。
“咱家的驴子不见了,那可是大嫂的宝贝。”双儿有些急的道。
“什么,驴子不见啦,定是哪个贼瞧着眼热来偷了。”礼小子也咋咋呼呼的。提腿就往那后院的马栏边去。
“我去跟嫂子说声。”双儿说,却转身往屋里去,到了悠然的房间外面,先是敲了门,没人应声,双儿想着,定是昨晚,嫂子睡得迟,这会儿还没醒,于是,便又用劲了些。
房内依然没声,双儿不由的皱了眉头,真是怪了,往日,嫂子睡觉挺警醒的呀。
于是双儿就轻轻的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拴,就干脆推了门:“大嫂,醒了吗?”
房内依然没有应声。
难道嫂子已经起床,骑着驴子出去了,双儿想到这个可能,便直接推了门进去,果见那房里,被条叠的整整齐齐的,连上石头也不在。
“怪了,嫂子一大早带小石头出去,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双儿嘀咕了句,正要走出房间,却看到梳妆台上,压着一张纸,不由的好奇的上前。
“我走了,我把小石头也带走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双儿突然觉得那心慌慌的,那手里便紧紧的拽着那张纸,急跑着出来,边跑还边叫:“礼小子,快来,快来看看,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礼小子少见自家二姐这么慌张的,便急急忙忙的过来,双儿把纸递给他,礼小子看着,然后茫然的看了一眼双儿:“大嫂的意思是她走了,还把小石头带走了。”
“她走了?那她去哪里了?”双儿急切切的问。
“这不知道啊?大嫂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去向都没有,对了,你去看看,大嫂可带了什么吗?”礼小子虽说岁数小,但倒底读了些书,倒是比双儿还要冷静些。
“嗯,我这就去看。”双儿说着,又一溜小跑的回到屋里,礼小子跟在后面,两人翻了翻那衣柜箱子,发现大嫂和小石头平日的换洗衣服都不见了。
双儿和礼小子相视一眼。
“我去告诉大哥。”礼小子一阵大叫,抓了双儿手上的纸条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宅子,朝衙门而去。
而唐值,却是昨晚一晚没睡,丑时便打理着一切,皇上寅时就要起程回京。他和曹夫人自然一路陪同相送,直到出了清水界这才回转。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礼小子跟没头苍蝇似的在那衙门门口乱转。
“礼小子,你一大早跑到这里干什么?不准备着上学啦?”唐值皱了眉头,有些严厉的问,对于礼小子,比双儿要严厉的多,男孩子,就要能吃得苦。
“大哥,大嫂带着小石头走了……”礼小子叫道。
“你什么意思?”唐值的眉头立刻皱得跟山峰似的。
“哪,你看。”礼小子将手上的纸张递给唐值。
唐值一把扯过来看,那脸立刻沉了下来,两眼也跳着火苗,这笨女人,她要干什么?
“怎么回事?”曹夫人也拿过唐值手上的纸条,一看之下,那温和的脸也严肃了起来,看着礼小子道:“礼小子,你跟我说,你大嫂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啊,昨天的事你们不都在嘛。”礼小子道,随后又大叫起来:“对了,昨天晚上,那个公公来找过大嫂,随后大嫂就跟着他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二姐在。”
“我说昨天晚上怎么在街上遇她呢,还古里古怪,这笨女人,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非要藏在肚里,真是又笨又蠢。”唐值的脸仍沉着。脚步去急急的朝县衙里冲。
而此时曹夫人脸却有些白了,她本是就十分的机智,这略一思索,便知是皇上插的手,而且,很有可能,皇上已经知道值儿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子了,要不然,不会用这般的手段。
只不过转瞬间,唐值带了王超出来。
“值儿,你干什么去?”曹夫人问。
“这昨夜下了雨,她带着小石头,骑着毛驴,跑不太远的,这清水,要么北上,要么南下,两条官道,我和王超分头追,另外娘帮我安排人,在这附近打听一下,这笨女人,自己笨,自己蠢就算了,还偷拐了我儿子,抓到她,一定让她好瞧。”唐值磨着牙道。
“好,你一路小心点,娘先安排好人,就回京,或许能从皇上那打听些什么,到时会派人通知你。”曹夫人叹口气道,自己当年的事情,又似乎在值儿的身上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了。
看着自己娘亲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唐值本来想问,可终归皱皱眉头忍了,曹家和皇家之间的纠葛复杂重重,娘亲已经很为难了,就不必再问什么,爹说过,男儿汉的事情自己解决。
“驾……”唐值一抖缰绳,马尾弹的笔直的急驰上路。
………………
悠然半夜里走的是南下的官道。
只是清晨的一场急雨,却让道路泥泞了很多,结果,在马车驰过一条竹林小道时,轮子一打滑整个马车就往另一边的一个斜坡下滑,那马被马车拉的一阵倒退,幸好悠然的驴子神骏无比,一咬缰绳,硬是将那马车给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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