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的一番话掷地有声,问得大伯哑口无言。可越是这样,他就更加不能认输,在场这么多的族人都在看着,他要是在这个时候退却了,那他今后在沈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反驳:“梨山是祖产,不是你们几句话就能动得了的!祖上传了这么多代,从未有过人想过要动它,你们如今为了赚钱而不顾先祖遗愿,你们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
四伯这一回是不打算再让步,句句紧逼:“难道就因为害怕报应,就可以让族人遭受贫穷带来的苦难吗?!”
大伯啐了一口:“鼠目寸光!”
四伯这次却是没有再接话,而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四伯也是经历过官场的人,最懂人心交际,眼下见大伯被逼的快要骂人了,他心里便知道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毕竟是一家人,没必要当真为了这件事情而伤了和气,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三叔公适时站出来圆场:“今天将大伙儿召集起来,也就是为了和大伙儿一起好好商量,若是大伙儿都觉得这事儿可行,那咱们再将种茶的具体事宜继续探讨下去。但你们要是觉得此事不可行,我也不会为难各位的,此事便就此打住,以后都不再提起,如何?”
其他几个辈分较长的老人纷纷点头附和:“三叔公此话很对,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的?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再有什么争执咱们私下里再解决嘛。现在这么多晚辈都在看着,可别让他们瞧了笑话!”
听到大家都这么说,大伯也不好当真拂了长辈们的面子,只得勉力压下胸中那口气,气鼓鼓地坐回到位子上。
四伯本就无意起争执,见到战火熄灭,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
见到两方都卸下了武装气势,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开始继续商讨种茶的事情。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忽然问了个事儿:“请问三叔公,您说要用梨山来种茶,是不是梨山的地契现在就在你手上?”
三叔公一愣:“这……”
被人这么一提醒,大家才忽然想起来,梨山是随着族长之位往下传的。上任组长是沈海清,如今沈海清去了,按理说就该传给他的嫡长子沈书才了,可沈书才现在还在汴京,这事儿要是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决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三叔公干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要通知给才倌儿知道,可如今咱们不正是在商量么?等到商量好了再通知他也不迟。”
旁边的书华听到这话,不由地皱起眉毛,都已经商量好了,还要告诉她二哥干什么?走形式么!
这个时候,大伯又忍不住一声重哼:“妄动祖产,才倌儿绝对不会同意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这件事情是为了族人的共同利益,想必才倌儿能够谅解的。”
“那要是他不谅解、不同意,你们又能怎么样?别忘了,他才是沈家的现任族长。”
三叔公一时语噎,他倒不是没想到这一层上面来,只是他下意识地把书才当做了晚辈,长幼有序,他说的话书才自然是要听的。但大伯说的也没错,倘若书才用族长的身份来否定掉这件事情,他到时候还真没辄!
瞅见三叔公为难的样子,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书睿忽然扫了书华一眼,开口说道:“五堂妹,你是书才的嫡亲妹妹,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你倒是说说,你在这件事上有什么看法?”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书华的眉头又皱得更紧了,上一次就是这样,等到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她就成了别人转移目标的手段,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只不过,这一回她还真有句话要说。无论二哥那边怎么决定这件事情,但有一点,她必须要让大家清楚地明白——她二哥才是沈家的族长!
即便他们辈分再高、年纪再大,也绝对不能在族内的职务上越俎代庖!族规都一条条地摆在那儿,谁要敢动歪心思,那便是违反族规,家法绝不留情!
她扫了在场所有人一圈,一字一句问道:“我一直有个疑惑,关于祖上传下来的梨山地契,到底是属于整个沈家?还是只属于作为继任族长的私人所有?”
这个问题很简单,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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