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珍姐一脸苍白的样子,显然是跪了好几个时辰了,书华眉头微皱,看了旁边的管事一眼。
那管事赶紧解释:“这女人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跪在这里,无论别人怎么劝都不肯走,想着她又是您认识的人,若要动粗,只怕会让您怪罪,这才……”他瞧见书华似有不悦的表情,赶紧又转口道,“要不,奴才这就叫人将她拖走?”
看着珍姐不停磕头的样子,书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随她去吧,时间久了自然就坚持不住了。”
“小姐说的是,奴才省得了。”
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书华径自绕过珍姐,带着青巧上了马车,缓慢向城门行去。
马车上,她手中拿着王管事差人捎过来的信件,上面写着珍姐的背景与来历。她的母亲姓吴,曾经是西王府的丫鬟,后来不知怎地就怀了身孕,被西王妃给赶出了王府。吴氏一个人回到老家,生下了珍姐,并且独自将其养大。就在前不久,吴氏染上了恶疾,因家中无钱医治,无奈病死家中。珍姐的出生一直被族人嫌弃,吴氏一死,她很快就被族人给赶了出来,之后便在卖身葬母的时候碰上了书华……
书华靠在车厢上,思索着珍姐的事情。一个单身女人,要独自带大一个孩子,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更何况这还是在封建礼教极其严重的古代社会。未婚生子,落在旁人眼中,那是要浸猪笼的大罪!
珍姐在这种恶劣的坏境中长大,必然是个心思与信念都极其坚强的女子,而且她的表现让书华感觉,她的心理并没有因为母亲的事情而变得阴暗扭曲。在逃出人贩子的魔掌时候,她坚持最后一个走,并且给予了大家正确的逃生方法,这样一个聪明且善良的人,书华是愿意相信她的本性是善良的。
可是,她放着自由安稳的生活不过,偏偏要来到沈家做下人,这样奇怪的举动,结合她的背景来历,书华不得不怀疑她的真实目的。自己的母亲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不可谓不恨,想要复仇也不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说……她是要抱着沈家这棵大树,来向西王府报复?
书华收好信件,思绪越来越乱了,至于珍姐,她却是更加留不得了。同情与怜惜是有的,但这些都不能代替她给沈家带来的潜在危险,放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书华只能连睡觉都不敢合上眼。
马车慢慢悠悠地进了城,来到了雪阳楼前,书华在青巧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史家的管事就站在门口,见到书华来了,当即上前来拱手作揖,态度极是恭敬,向来是受了特殊的吩咐。
书华心中有数,她一边让人将礼物送进去,一边与一直往她身后瞄的管事说道:“我二哥在翰林院还有些事情,今日无暇前来,特别吩咐了我过来向宜词妹妹贺寿。”
管事依旧笑得很有礼貌:“沈二公子事务繁忙,那也是情有可原,三小姐能够前来,我家小姐也是很高兴的!”
书华莞尔一笑,随着他进了雪阳楼,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堂,直接来到了二楼。
整座雪阳楼都已经被史家包了下来,那些擦身而过的宾客之中可有好些熟面孔。书华被领着进到里面最大的豪华雅间,这里大概有一半雅间的三倍大,里面已经来了好些官家小姐与太太,她们各自成堆,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显得很是悠闲。
看来,这个雅间是专门给女眷们准备的了。
书华才一进来,那等待已久的史宜词就迎了上来,她握住书华的手,亲切地笑道:“好姐姐,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书华眨了眨眼:“倒是我让寿星久等了,罪过在罪过!”
宜词的眼睛将她身后扫了一遍,却只看到青巧一个人的身影,失落知情溢于言表。旁边的管事赶紧低声说道:“沈二公子朝中有事,今日无法前来。”
宜词失望地“哦”了一声,瞅着书华正看着自己,赶紧又恢复脸色,笑着将她拉进里间的罗汉床上坐下:“前两日我派人给你送帖子去的时候,听说你去了城郊的水榭,怎么样?哪里好玩吗?”
“还不错,环境挺安静,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倒也是舒适的。”
宜词露出羡慕的表情:“真好!我也好想有那么一个水榭……”
“呵呵,你若不嫌弃,也可以到我这个水榭里来玩两天,正好现在天气热得很,可以避一避暑。”
宜词又惊又喜:“真的可以吗?书华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听说沈二公子这些日子也经常往水榭跑,到时候一定能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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