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心里去啊!”
书才但笑不语,只静静看着他。
见他这般油盐不进,三爷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急急地跟上李氏,一并离开了沈家。
等到全都走了,书才脸上的笑容方才缓缓退去,眼底一片冷然。
见到该走的都走了,书华琢磨着也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便打算转身离去,却不想被二哥给叫住。
他道:“明日我要去一趟白家,将母亲的骨灰迎过来,与父亲合葬。恐要隔日才能回,这两日里,你多照看着点家里的事情,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老王与老刘,他们都是父亲生前信赖的人。”
书华脚下一顿,诧异地望着他,原来母亲用的是火化,难怪去祭拜的时候都见不到坟墓。她先是点点头,随即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你觉得外婆和舅舅们会答应吗?”
“这是父亲最后的遗愿,我们做子女的,只能去完成,也算使我们为他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见他心意已定,书华知道劝说已是无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守着,记得快去快回就好了。”
二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嗯,辛苦你了。”
女子不得入祠堂,恰好灵堂就摆在祠堂,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有书才一人去打理。幸而这一次距离上回丧事并不远,家里的人有了经验,办起事来很是利索,一切井然有序。
云和院那边,许大夫已经来了,为姚氏探了脉,也只说是惊吓过度,需要好好静养,再吃些安神宁气的药就好了。
当天晚上,姚氏终是醒了过来,书华闻讯也赶了过来。
那姚氏在一天之间瘦了不止一圈,原本娇美如花的容颜也在瞬间苍老了不止十岁,眼角是抑制不住的悲凉与哀戚。姚氏今年不过二十九岁,丧夫之痛,意味着她的下半辈子都将在守寡之中度过,无论身心,于她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她抱着书画不停地掉眼泪,瘦弱的肩膀轻颤不止,好似随时都要折翼的蝴蝶,有种凄凉的美。
书华冷眼旁观这一切,直到这两母女哭得差不多了,方才上前开口说明了沈家目前的情况:“二哥明天要离家两日,这家里的事情我不熟悉,还望太太宽心为上,早些振作起来,将家里打理好才是正事。”
沈书画扭头狠瞪了她一眼:“现在父亲才刚走,你就开始对我们颇颐气指,你真当我们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书华早已习惯了她那张横眉冷对的臭脸,直接略过她向姚氏说:“父亲的寿棺该停在灵堂,后事都还没来得急办,与其在这里徒伤悲,还不如去好好料理父亲的后事,也好让他走得放心免得到了地下还不得瞑目。太太,您是个明理人,这些事情不消我说您也该明白的,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姚氏拦住书画又要脱口而出的冷言冷语,抹去眼泪缓缓道:“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是你最为沉稳。”
“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活着。”与其为了个死掉的人要死要活,倒不如去想想明天的早饭吃什么,书华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免有些太过现实,但她真不是个喜欢感春伤秋的人,人生的道理是需要自己去体验才能得出的,眼下这句话却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姚氏垂眸,似是在努力平缓自己的心境,嘴角却是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原来你才是最看得开的人……”
见她这般,书华已是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也不再多言,当即告了退。
毕竟这次事情带来的伤痛太大,不是简短两句话就能令她立刻清醒自如的,她不似书华那般对老爷本就没什么感情,她是真的付出过真心,虽然并未收获到什么,至少还有个念想。如今人忽然就这么没了,所有的念想都在顷刻间崩塌,她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得不到心爱的人已是伤痛,却还要眼看着他就这么撒手而去,那种锥心之痛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但书华说的没错,她这时候没有资格在这里哀戚,老爷去了,却留下了这么一烂摊子。她身为沈家的当家主母,理所应当去担起这份责任,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她也要为了女儿。
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自己在沈家的威望,这样才是她与女儿今后最好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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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被拖回老家祭祖,回来时候累得半死不户,更新完了,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