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戎装,正一副公子哥打扮在代父招呼客人。忽听得门房来报,说:“有未曾持名帖者前来贺喜,说是大公子故交挚友。”
“可说姓甚名谁?”曹璨询问。
“对方没说姓名,只说给公子瞧一瞧这拜会贴,公子自知。”门房将手中的一方丝绢递上,上面是绣工精致的一幅画,江畔初秋,枫叶如血。曹璨何等聪敏之人,立刻就知晓来人便是挚友张赐之妻江丹枫。这几年,张赐携其妻云游四海,行踪飘忽,此番二弟降世,亦不算他大喜,他便没通知挚友,却不料这夫妇二人竟是来了。
他将丝绢手帕握在手里,便问门房:“来者几人?”
“就一人。”门房回答。
张赐夫妇二人,如胶似漆,他在西北镇守亦有所耳闻。如今,竟只有一人前来,看来事情有异。曹璨何等聪敏之人,只这小小细节,就立马觉察到异常,便吩咐门房:“你去领了客人去我厢房厅内等候,我立刻就来。”
“是。”门房得了命令,大步跑出去。
正堂之内,觥筹交错,曹璨随意应酬了几句,说有紧急事情,要先处理一番,便与众人告辞,匆匆回了厢房。
此刻,陈秋娘正等在厢房里,见到了曹璨,递了张氏当家主母的玉佩,便说:“好久不见,大公子。”
“有五年之久了,你也亭亭玉立成了大姑娘。”曹璨说。
“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只小小细节,便如此谨慎。”陈秋娘拱手道。
“我虽在西北,亦听闻你与二公子伉俪情深,形影不离。如今只你前来,岂不怪哉?”曹璨说。
陈秋娘点头,说:“单此来看,我今日便没找错人。”
“你若信得在下,可否将事情细细说来?”曹璨催促,却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声音,显得颇为文雅。
陈秋娘“嗯”了一声,便将事情的始末细细道来。曹璨蹙眉,道:“那个月甚为可疑,你竟没跟踪他去何处?”
“我功夫不济,再者,我不想让此人知晓我来见过曹公子。至少在这一次的布局里,曹公子必须要作为神来之笔。”陈秋娘说到此,又不由得咳嗽一阵,咳嗽得惊天动地。
曹璨连忙倒了热水,陈秋娘服下了师父给予的药丸,这咳嗽才平缓了许多。
“你就留在此处歇息,不必回那客栈去了。”曹璨说。
陈秋娘摇头,说:“我且要看看月到底要作甚。我若是突然消失,必定打草惊蛇。再者,今日乃曹府喜事,我不能惹了什么是非。”
曹璨还要挽留,陈秋娘已摆手走出,走到门口又叮嘱他一句:“请曹公子务必为此费心。”
“你且放心,我与张赐乃挚友,如今他有难,我定然全力相帮。”曹璨说。
陈秋娘“嗯”了一声,趁着茫茫夜色,又蹑手蹑脚地回了客栈,依旧是一宿无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