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一头栽在了一栋建筑的屋顶上。我心里叫糟,这栋建筑就在我的下方。
果然那只幼兽很快就从撞击中恢复了过来,它晃着巨大的三角形脑袋抬头看向上空,我已经尽力将身体缩在阴影了,祈祷着它没有看到我。只见它脸上长着一字型横贯面部类似昆虫的复眼,半透明的眼睑分成了三段,交替眨动着。虽然没有瞳孔,但是我知道到它看到了我,并且一直盯着我。它的复眼在快速的变换颜色,像是在不同的光谱间切换。
果然下一刻它抖动了一下巨大的头颅,仰头,长啸直冲云霄。听到啸声的幼兽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而下方的幼兽看到上方的同伴没有回应再次发出了一段高低不同的叫声。慌乱的幼兽们在听到叫声后突然齐声吼叫起来。下方的幼兽双翼收拢身体一下变得笔直,我还在奇怪它为什么会要摆出这么傻的造型时,只见它的尾部突然喷出了强大的气流,一下将建筑周围的浓雾全部吹散,而它在这股推力下拔地而起,三只巨大的利爪朝着我就抓了过来,不过凸出的冰崖让它无法对我构成威胁。利爪在离我几十厘米的位置划过。
危险并没有过去,幼兽在与同伴会和后开始盘旋着下降,它们不断的发出悠悠的鸣叫,将我从上下左右包围了起来,翅膀煽动带起狂风让处在半空的我来回摆动。我并没有开枪,如果将这些幼兽射杀,那么就算是和这些喷气兽成为死敌了,这种可以高速飞行的生物如果不计后果的发动攻击,以我的移动速度是不可能跑掉的。况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与当地土着搞好关系绝对是不会错的。
他们现在对我只是好奇,可能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这种生物。围着我的幼兽不断的试图接近我,不过因为它们的体型过大都失败了,这时头顶的一只好像对我失去了兴趣重新朝上空飞去,这是个好兆头。剩下的幼兽还在不停试图靠近我,不过看样子它们对我的兴趣正在减退。
就在这时我身体向上一提,紧接着又向下坠去,幼兽看到后齐齐发出了兴奋的叫声。几块碎冰从上方掉下来,抬头向上看去,刚刚离去的那只幼兽此时正在拉扯、撕咬着贴在冰崖顶端的绳索,可是由于绳索是由复合材料和金属编制而成的,所以它一时还无法弄断,不过这些喷气兽有着异常锋利爪牙,弄断只是时间问题。
我转身就开始拼命的向冰壁上打入了岩钉,刚刚打入两颗岩钉,身体就蒙的一沉贴着冰壁向下坠去。我惊恐的喊叫着,拼命的在冰壁上乱抓希望能找到可以借力的地方,两颗岩钉可不一定能保证我的安全,可是冰壁光滑无比,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挂在身上的绳子开始一圈圈迅速变少,一把抓住绳子,尽管隔着手套我还是感觉到摩擦产生的温度,我不敢一下抓紧,如果那样冲击力很可能将岩钉从冰壁上拔出来。
即使是这样岩钉还是一个个被从冰壁上拔出,很快只剩下了最后三颗还镶嵌在冰壁上,千钧一发之际身体终于停止了下坠,下方几十公分就是翻滚的浓雾,虽然摆脱了被摔死的危机,但同时也脱离了崖壁的保护,从头盔的屏幕上看到,上方的幼兽开始盘旋着下降,不过速度并不快,好像有什么顾忌。不过其中发现我存在的那只并没有受到影响,双翅合拢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我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它们身体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向我冲来。现在可不是考虑种族友谊的时候,拔出霰弹枪对着头顶就放了一枪,不过我并没有朝着幼兽射击,而是一枪打在了冰壁上,被击中的冰壁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一片巨大的冰块从冰壁上脱落掉入了下方的浓雾中,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半空飞散。
霰弹枪巨大的威力让幼兽们吃了一惊,那只俯冲到一半的更是在空中做了一个急减速,完全张开的翅膀遮挡了天空,它们飞回半空重新开始盘旋。不过它们好像并不死心,我对着冰壁又开了一枪。一片更大的冰块从崖壁上脱落掉入了下方的浓雾。这些幼兽这才不甘心的飞向了高空。
松了一口气,将身体重新摆正,不经意间我看到了冰块脱落后露出的岩壁,昏暗的光线中岩壁看上去好像有许多花纹,打开头灯照向岩壁,果然岩壁上刻满了不知含义的花纹又或是某种文字,这些图案雕刻的工艺非常精湛,每个折边都是完美间接,有些过度的地方甚至是平滑的弧线。所有的岩壁上好像有一层丝状的膜。我打算再用霰弹枪打掉一片冰壁看看下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图案,就在这时,几块碎冰从上方落了下来,我向上看去,只见上方的冰壁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刚刚钉入岩钉的位置尤为密集。看来这片冰壁失去下方的支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在冰壁塌方之前我必须去到那栋建筑的顶上。
深呼一口气,我开始小心的摇晃着身体,避免剧烈的动作加速冰壁的崩塌,随着我摆动幅度的加大,一颗岩钉已经从冰壁上慢慢的拔了出来,另一颗也已经有了向外拔出的趋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当我摆动着再次靠近岩壁的同时,双脚用力的一蹬,突击服的辅助动力全开,快速的扑向了已经不远的建筑物,下一刻冰壁轰然倒塌,可我刚跃过一半的距离,心里一沉,“完了!”
身体斜斜坠进了下方的雾海。我拼命的向前伸出手臂想要抓到建筑的边沿,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在我以为会摔死在雾海底部时,身体突然撞到了地面,我向前翻滚着最后有撞在了什么上。这次的撞击力度非常大,即使有突击服的保护我还是被摔的一时无法动弹,模糊看到屏幕提示有轻微的内出血。过了好久才翻过身躺在地上,透过浓雾我能看到朦胧的天光和已经只是几个黑点的喷气兽。原来浓雾下方不远就是另一座建筑的屋顶,我刚才就是摔在了屋顶然后翻滚着撞到另一座相邻建筑的墙壁上。
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内脏有轻微的出血点,不过问题不大,比较棘手的是轻微脑震荡,这会让我有头晕和意识模糊的症状。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墙壁上头部隐隐作痛。恢复了一会扶着墙起身观察周围,四周除了我身后的墙壁就全是浓雾,向旁边走了几步就到了屋顶的边沿,灯光向下照去根本看不到底。
沿着屋顶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出路,看来也只有爬上旁边这栋建筑看看了。这栋建筑的外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这种奇特的材质完全不在我的认知之内。首先这种材料的适应性非常高,我试着用激光想要切一点下来,可是毫无作用,激光照射在材料上被照射的位置变得透明一样,一关掉激光马上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就连表面的温度都没有变化。再有就是硬度和韧性,我先是用高频震荡匕首试了试,可以分割原子结构的匕首这一次碰了壁,匕首刺在墙面上没有任何作用,不死心的又用步枪对着墙面开了一枪,磁轨步枪射出的针状子弹直接被弹飞。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带走一些这种材料的想法。
我抓着墙壁上凸起不知道做什么的结构一点点向上爬去,几分钟我就爬出浓雾,攀在墙壁上向周围看去,浓雾之上除了没了那些喷气兽外其他没有任何变化,要说变化的话就是信号的强度已经非常强了,说明我离信号源已经不远了。爬上建筑的顶端,看向冰壁,所有的冰都已经脱落,那里现在已经是一块完整的岩壁了,能够看到的图案也更加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