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抬到诊室之中,嘱咐当班的医官细心看护。阿魏正待离去,陆见却想到些什么,叫住了阿魏。
“怎么了阿兄?”阿魏以为陆见又有吩咐,便问道。
“你方才返回医署请徐医正的时候,有没有将这事报官?”陆见问道。
“不曾。”阿魏连连摇头:“阿兄说虞阿姐伤势严重,我便只顾回来请徐医正,根本无暇再去报官。”
听到阿魏的回答,陆见连连点头:“好,你便去吧,若我晚间迟些归家,你便自己弄些吃食,不用等我。”
送走了阿魏,陆见心中便有了些许主意,他立即牵过医署前院的马匹,同旁边的医士讲了一声,便上马离开。
既然阿魏尚未报官,陆见此去便要将此事落实,只不过他内心之中,对于如何报官一事,也有了想法。
倘若自己前去报官,与虞雁回,还有许铮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便须向上解释清楚,否则无法将事情讲圆。但若是驿站的郭驿丞等人去报官,从他们的角度去讲述事情,便可以避开那些令自己难以启齿的部分。
主意已定,陆见便径直来到驿站中。此时已过正午,驿站中多数的马匹车辆皆已外出,只留下郭驿丞与其余几名资历较老的驿夫,各自搬了胡床,或坐或躺在院中晒太阳。
看到有人进入驿站院中,几名驿夫连忙起身,却看是陆见从马上下来,连忙又坐了回去。
郭驿丞自胡床上睁开一只眼,看到陆见,便勉力坐起身来,神情之中有些许不悦:“陆医监又来了?找到属下了吗?”
陆见走到郭驿丞身边,凑近他悄声说道:“我的人找到了,但郭驿丞你的人……已横遭不测,我这一回来就赶着过来告知……”
“什么?我的人……怎么怎么了?”郭驿丞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乎从胡床上站起身来,凑近陆见再度问道。
“他们路上遇到一伙歹人抢劫,虞医士被车梁刺伤,赶车的驿夫被歹人所杀,驿马也被歹人抢走……对了,虞医士还有个家人,也被歹人劫走……”陆见又耐心地向郭驿丞解释道。
“什么?这还得了?”郭驿丞闻言,立即动作敏捷地一屁股坐在胡床上,拿起皂靴便往脚上套,陆见就站在一旁,看着郭驿丞光速穿靴系袍,将仪容整理完毕。随即便扯着陆见,就要向外行去。
“陆医监,你且与我一同见官去!”郭驿丞拉着陆见,早有眼力快的驿夫牵出马,将郭驿丞扶上了马背。
陆见万没想到郭驿丞执意拉着自己一同见官,但对于这等情况,他心中也早有主意。凡是问起虞雁回为何去往孝昌等事,自己推说不知便可。
“好,那陆某便与驿丞同去。”言罢,陆见也跨上马,跟着郭驿丞一同向州府奔去。
州府就在两条街外,两人半炷香的功夫都没用到,便到得州府门外,陆见拴好马,正要跟着郭驿丞一同行入州府大门,却见街面上一队官差正巡街归来,领头的捕头沈元看到陆见,赶忙几步赶来,一把将陆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