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我明白了。”崔筠乐点点头,沉声道。
既然宋盈儿之死是有人有意谋划所造成,那么对陆见来讲,他的仇人就不再是崔柏远。而是策划此事之人。倘若这个人真的是崔柏修,陆见就有充足的理由同她们母女联手。
“陆医监执意对付冯既白,是否也是这个原因?”崔筠乐思索一番,得出结论,并向陆见求证道。
“冯既白早就与崔柏修狼狈为奸,如今二人虽貌合神离,但也不能排除日后不会再度勾结,陆某定然会寻得一个合适的契机,斗倒冯既白。”
二人谈话之间,马车已行至陆见家外。陆见便起身,拱手向宋盈儿告辞:“陆某先行归家,日后若有事,小娘子可再来寻陆某。”
“陆医监稍待。”崔筠乐连忙拿起放在身旁的三匹绢帛:“来之前,阿娘特地叮嘱,给陆医监略备了一些薄礼,还请陆医监笑纳。”
陆见见状,连忙推辞道:“夫人心意陆某心领了,但陆某行走于世,一直信奉无功不受禄,东西还是请小娘子拿回家,万万不敢领受。”
言罢,陆见匆忙下车,拱手为礼,向崔筠乐告别。崔筠乐看着陆见态度坚决,便也没有勉强。
“既然如此,奴家也不再强求陆医监收下。他日陆医监若有恩泽于我,到时切莫再行推辞。”
“一定,一定。”陆见言罢,告别崔筠乐,迈步返家。
但当陆见打开家门,迈入屋内,却讶然发现元庆正在屋内,与阿魏对坐而饮。于是连忙施礼:“不知元校尉莅临寒舍,多有怠慢,元校尉稍坐,陆某这便去买些吃食……”
“医监不必客套。”元庆眼疾手快地起身,拉住陆见:“今日前来叨扰,已有几分愧意,医监若再破费,元某心中更当过意不去,便请稍坐。”
两人说话之间,阿魏却已见机得快,奔出门去:“阿兄,元校尉且坐,阿魏自去置办吃食,你们二位稍待即可。”
元庆看着阿魏离去的背影,笑了笑,随后拉着陆见,回到桌前坐下。
“元校尉今日到访,莫不是那曳落河有了踪迹?”
“确是如此。”元庆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我有一幼时玩伴,先前一同从军,现下正在淮南节度使麾下任参军。宝应元年时,他曾跟从今太子殿下进军平乱,并在昭觉寺大败叛贼。”
“他告知我,此战之中,叛贼的数千曳落河几一战尽没。官军俘获了尚存的二三百名曳落河健卒,降者皆编入朔方军中。据他所言,使用十字箭镞的曳落河哨骑,也有三五十人。”
“元校尉是否已有办法寻得他们?”陆见问道。
“我已去信托请他找寻这些曳落河哨骑的下落。一旦有消息,便即刻知会我。”元庆道:“既已有了些许眉目,便无须急于一时。”
陆见点点头,端起酒盏同元庆对饮。诚如元庆所言。如今敌暗我明的态势之中,能够查找到蛛丝马迹,并竭力顺藤摸瓜,已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阿兄,不好了!”阿魏砰地一声撞开门,看向陆见:“张狱丞喊人来唤你,说崔小郎君在牢中晕倒,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