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名手下也深知此事重大,各自猛灌了几口水,便纷纷起身拿起趁手的家伙事,便紧随孙镇向外奔去。
安定坊与永和坊相连,方才他们所说的胡饼羊汤,便在安定坊靠东一侧。虽然和赌挡直线距离不过五百来尺的样子,但若要走正常道路,便须得绕一大圈,从永和坊西侧,走向南,再折向东,继而折向北,方才能抵达。
然而此时事态紧急,孙镇等人也顾不得走着一大圈,一个二个纷纷借着赌挡的屋角,飞快地攀上屋檐,随即几人踏着屋顶的瓦片,既轻且快地向着目的地奔去。
众人所挑路线,正是从民居之上直穿两坊,走那条不过五百来尺的直线距离。但一行人从屋顶上过的场面委实招摇,一路上,百姓们或惊讶,或嘲弄,纷纷对着几人指指点点。直到有人认出孙镇来,方知这几人是有要事。
这几名手下,皆是孙镇在军中的属下,此时玩起来这种飞檐走壁的把戏,却都是一把好手。不到半炷香的光景,几人便已来到胡饼羊汤的门面前。老板看到几人,还热情地招呼着。
“几位客,来点羊汤?再来几个胡饼?”
孙镇笑着摆摆手,却向着老板面前排开一串铜钱。老板见状,正要回身吆喝,却被孙镇一把拦住。
“掌柜请安静些,我们先找个人,稍后办完事便来吃。”
“好,好。”老板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孙镇几人佯装是客,随着孙镇的手势,一边三人分成两组,坐到了那名目标军士两旁的桌上。那军士已经吃完了胡饼,正端着碗吸溜吸溜地喝着羊汤。
奔波了一天的众人,哪受得了这个场面,一时都在猛吞口水。但在军中练就的良好纪律,迫使他们忍耐着,等待目标放松警惕的一刻。
那军士喝完汤,一边啧啧赞叹,一边将碗放下,一边起身就要离开。正在这时,孙镇却抢先一步站起,拦在了他的面前。其余几人也纷纷起身,将他围在了中间。
那军士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孙镇,低下头,又看到了孙镇腰间别着的那柄二尺余长的障刀,当即感到了来者不善。但却仍故作镇定,拱了拱手:“不知老兄何事?”
“没有何事,便是想找你聊聊。”孙镇哂笑着道。他从未想到,自己手下这几人竟如此能干,仅凭官府和州兵全城大索却一无所获的情况,便顺藤摸瓜揪出了这个嫌疑最大的人犯。
“好啊,不知老兄想聊什么。”那军士说着,眼光却向一旁瞟去。孙镇正要开口,却只见那军士身形敏捷,瞅准两人之间的一点空隙,便直直冲了出去。
“抓住他!”孙镇有些恼怒,手一伸已自腰间拔出障刀。身为元校尉手下,他从来都坚信只有自个吃肉的份,眼前的这只肥鸭已经到了嘴边,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那军士身形甚为敏捷,孙镇等人也不甘示弱,但一开始他们自恃人多,以为能将之稳拿,万没想到此人竟还能借机逃离,此人奔跑速度极快,与孙镇等人之间的距离,竟隐隐拉长。
几人追出五十来步,便见那军士身形敏捷地钻入安定坊民居之间的巷道。这些巷道极为窄小,且四通八达,一旦目标进入这样的地域,找起来便无异于大海捞针。
孙镇发足狂奔,率先抵达那军士消失的巷口,孰料向内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