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领头看了一眼北冥雪身后的亲卫,知道今天是无法阻止北冥雪进地牢了。
“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把门打开。”
“启禀小姐,不是属下不给您开门,实在是钥匙不在我这里。”
北冥雪再一招手,“把门锁给我砸开。”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小姐,传言小姐跟地牢里的少年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看来那些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亲卫队里再次走出来一人,抽出腰间的佩刀,只听“叮铃”一声,门锁应声而断。
北冥雪走进房间,看到近在眼前的地牢,呼吸不由得一窒,心情也变得愈发的忐忑。
一名亲卫砍断挂在铁门上的锁,两名亲卫一左一右打开铁门,露出黑黝黝的地牢口。
一股浓烈的腐烂气味冲出地牢,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关押在其中的恶魔。
地牢入口就在眼前,北冥雪却不敢动了,双手死死的拽住裙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
摆在眼前的仿佛不是地牢入口,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心底升起,北冥雪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她在害怕,她害怕面对独孤信,害怕看到他血淋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虽然她认为哥哥不是那种残忍的人,但是一看到黑森森的地牢,她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神农兽你……你走前面吧。”
“是,小姐小心。”
神农兽小心翼翼的走进地牢。
北冥雪对身后的亲卫命令道:“我跟神农兽进去,你们所有人守在外面。”
“是。”
说完,北冥雪拿着一盏油灯,也下进地牢。
黑森森的地牢里,到处充斥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手里的油灯轻轻摇曳,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侧的牢房里,晃动的黑影仿佛一只只从地狱里复苏的恶鬼。
北冥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从来不知道北冥雪庄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够住人?
她怀疑自己不是走在牢房的巷道,而是走进了坟墓。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吱吱”两声,一个黑影从北冥雪面前一闪而过。
北冥雪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油灯也跟着掉落在地上。
啪
油灯熄灭了,整个牢房彻底陷入黑暗。
黑暗里,两颗绿油油的珠子快速飘到北冥雪面前,好在北冥雪知道这是神农兽的眼睛,否则此刻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主人,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前方传来神农兽急切的关心。
“我……我没事。怎……怎么样,他在这里吗?找到他了吗”北冥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两眼一抹黑,只能扶着一旁的牢房门。
“找……找到了。主人,请随我来。”
神农兽心里堵得慌。
如果可以,它真不想让北冥雪看到独孤信现在的模样。
它怎么也想不通,人前心地善良、温文尔雅的少庄主,为什么会对独孤信下这么重的手?
就算他是天地盟的少主,关押起来就好,又何必……?
神农兽带着北冥雪来到最里间的牢房,牢房没有门锁,一拉就开。
一个黑影背靠墙坐着,双腿叉开,手腕、脚踝、脖颈上全都拴着手腕粗细的铁链,乱糟糟的头发盖在脸上。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北冥雪打死都不相信这就是独孤信。
北冥雪捂住了嘴巴,眼泪顿时涌上了眼眶,她一直以为就像哥哥说的那样,独孤信在最后的时候,带着对自己的承诺逃走了。
她不愿意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因为那是哥哥说的。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被最亲近的人欺骗了。
她想喊,想发疯,想大声质问哥哥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被揉碎,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北冥雪木然的走到独孤信身边,跪倒在他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那熟悉的面孔,但是手擎在半空,却怎么也不敢上前。
神农兽绕着独孤信开始给他检查身体,越检查越心惊,越检查越心寒,现在它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逃不掉了。
“他……他怎么样了?”
“手脚筋都被挑断了,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伤无数。”
北冥雪身体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抓住裙摆,眼泪再也止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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