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清澄正香甜酣睡,甄逸轻手轻脚步入屋中,来唤清澄入宫请安。
“丫头?”
……
“丫头?”
……
“丫头?”
“叫魂儿呢!”清澄惊醒之余呵欠连天,快速起身穿戴完毕,不敢有丝毫磨蹭,唯恐甄逸一个兽性大发令自己措手不及。
甄逸闻言勾唇浅笑,面向屏风戏谑道:
“娘子可需为夫帮忙?”
“帮忙?不不不……不用!”清澄面色绯红,连忙走出屏风。瞧见甄逸春风得意模样,不由得白了甄逸一眼。
甄逸失笑间拉过舒展腰肢的清澄,亲自替清澄盥面梳洗——
但见甄逸手持热水浸过的帕子,擦拭着清澄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神情一丝不苟,动作细腻轻柔,犹如呵护稀世珍宝那般;清澄被雾气氤氲了双眼,朦胧中得见甄逸线条温和的侧颜,心下陡然生出暖意……
——甄观皇宫
甄睨垂眸打量着殿下女子,虽不及清澄那般绝无仅有,也算不可多得,不禁抚须颔首,面色祥和道:
“平身,赐座!”
“臣女谢皇上隆恩!”宁怀柔受宠若惊之余,未曾想甄睨这般平易近人,不禁轻松许多,心下愈发胸有成竹。
“朕闻宁卿抱恙多时,久不见好转,让朕着实忧心。”甄睨面上痛心疾首,眼神却紧凝宁怀柔,目露精光。
“臣女代爹爹谢过圣上惦念,不能躬身效命于朝堂,爹爹亦觉愧疚!思及圣上知遇之恩,爹爹卧榻之时常常感激涕零!”宁怀柔将柳昕叮嘱说辞熟记于心,面色恭谨,应对得当。
“宁卿乃朕肱骨大臣,仍能饮水思泉,朕心甚慰!爱卿之女今日求见……想必有事所求?”甄睨不再寒暄,迫不及待直入正题,虽不知宁怀柔为何而来,但脑中已有盘算。
宁怀柔闻声喜形于色,起身跪于大殿之下低眉顺眼道:
“皇上圣明!臣女今日拜见圣上,确是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甄睨和颜悦色。
“臣女谢过圣上体恤!”宁怀柔隆重叩头,继而抬眸仰视甄睨,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
“皇上,臣女今日求见是为爹爹请辞!”
“辞官?这是为何?”甄睨眸色晦暗,疑惑不解。
“皇上息怒,以免气大伤身!且听臣女细细道明缘由!”宁怀柔梨花带雨,眸色关切,望向甄睨时娇美柔态尽显。
“哈哈!别怕,朕并未动怒。”宁怀柔芙蓉泣露映入甄逸眼帘,使得甄逸心神荡漾,不禁微微动情。
宁怀柔见此松了口气,只觉甄睨很好安抚,这才直言不讳道:
“爹爹缠绵于病榻,不仅挂念圣上执掌国政操披星戴月,自己却不能效犬马之劳;亦忧心家中姐妹正值婚嫁年龄,自己又无力为众姐妹绸缪……如此一来,分身乏术!爹爹已然带病之躯,臣女实不忍爹爹为此心神俱疲!是故自作主张,为爹爹请辞!”
“原是如此……”甄睨龙颜大悦,本还愁寻不到合适借口,现下宁怀柔主动奉上,甄睨怎能不受。
“盟王、盟王妃到——”殿外宫人高声宣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