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自己?”
“可我于危难中弃她们而去,我只顾自己活命!我心中有愧!我恨自己无能、怯懦!”清澄崩溃嚎啕,胸膛上下起伏,泣不成声。
“此事乃占日失察!与你何干?即使彼时你留于宫中,同她们并肩作战,结果可有改变?确会改变!那便是你等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如此下场你可满意?她们可欣慰?我若是你,便韬光养晦、自强自立,替她们讨回公道!替自己讨回天理!而不是一味埋怨自己无能!”甄玄见清澄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不禁愠怒,言辞激烈教之导之,情绪激愤宽之慰之。
“我……”甄玄一番夹枪带棒的苦苦劝慰,使清澄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清澄方才昂首回视甄玄,神情痛苦道:
“甄玄,谢谢你救我死里逃生!我要好生活着!不能辜负牧童、阿雀二人的以命相搏!我要知荣辱、知进退!我要为她二人报仇雪恨,血债血偿!”言毕,清澄不再抽泣,抬手抹净眼泪,凝望甄玄,眸色感激……
待清澄神态安稳,恢复如常,占月方才引领清澄前往行宫偏殿安歇,临走前,清澄回望甄玄,面色不忍道:
“甄玄,我着实感激你!但我明日依然要回宁府等待甄逸迎娶……只因如此,我方能永远摆脱皇上纠缠!你给予的恩情!我铭记于心……还有一事,明日务必要替我救回若月!”清澄表明心意时,并未同甄玄对视,嘱托完毕,清澄决绝转身……
“傻清儿,我又岂会不知……你将作何打算……”甄玄目送清澄离去,良久,方才缓缓道出此语……
“殿下,宁小姐吩咐无需伺候,属下便未曾紧跟!”不多时,占月寻到甄玄,躬身回禀。
“嗯,传令下去,勿要府中下人惊扰宁小姐。”
“是!”占月回禀完毕,并未退步离去,静立于甄玄近前,却一言不发。
甄玄见此,抬眸瞥向占月,淡淡道:
“有话便说。”
“是!主子,宁小姐并非自私之人,您方才那番劝慰似乎不妥……”占月抬眸打量甄玄神色,生怕此语激怒甄玄。
“有何不妥?”甄玄未曾动怒,面色落寞,而后才道:
“你可知——宁小姐于我何其重要?你又岂知——今日她幸免于难,孤有多庆幸?孤方才动怒,乃故意为之,并非诱导她自私自利,不过是借此激怒她将矛头对准敌人,放过自己!她心性纯良,未曾经历大风大雨。孤怕,怕她一时难以想通,便……”
“可……可那枉死之人该是盟王派遣之人,您混淆视听,欺瞒宁小姐,日后若叫宁小姐知晓……”
“你此语是在提醒孤?孤争不过盟王!需仰仗卑劣手段方可骗得清儿相许?”甄玄面色阴沉,挑眉扫视占月,凌厉询问。
“属下知错!属下多嘴!”
“无事便下去罢!”
“是!”占月领命退离,去寻占日,期间思及牧童,占月蹙眉抿唇,轻声叹息:
“宁小姐,节哀顺变!愿牧童来生同你相遇之时,不再是游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