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直不曾行动。这倒是个好机会,你传令下去,安排妥当,万不可露了马脚。”
暗卫领命而去。卫国公沉着的面上露出几许疲色。
“锦瑟啊……很快,我就能抱着自己的亲孙,亲手将他养育成人……你只管放心,我会把欠你的,都在他身上偿还回来……”
木奕珩给朝廷点将,要去荥阳。
消息传回岚院,内室里气压明显低了几分。
“……我倒有心辞去公职,专在家里陪你和儿子,这不怕你嫌弃我无所事事,前番拿命换回来的功劳也不能一概毁了?再者,将来我无权无势,你和儿子也得跟着我瞧人冷眼……”
林云暖逗弄小家伙,听他啰嗦一大堆,总算抬头横他一眼:“我又没说不许你去,做什么解释这么多?”
木奕珩笑道:“这不是、怕我一走几个月,担心你挂念么?你放心好了,张勇吴强我都留下来,再请你二哥二嫂没事多跑咱们家陪你解闷儿,时间转眼就过。”
林云暖身上乏了,挥手叫乳娘将孩子抱下去,懒洋洋伏在床上,斜睨他道:“我和孩子都在内宅,又不出门,张勇吴强留给我做什么?你出门在外,才该有人护持。你也莫小瞧了我,虽说如今我身体这样,镇日半死不活,脑子还没坏掉,不会随随便便给人欺了去。自己家里,你担忧些什么?速去速回,专心做你的事。”
木奕珩闻言笑了,上前来伸手在她背上给她按摩,“……我就是求个心安罢了,突然要离家许久,舍不得你和孩子。”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的大抵便是这种情形吧?
谁想从前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木九爷,会变成这样又怂又黏人的老婆奴?
林云暖眸光微闪,将头埋低。
“木奕珩……我现在这样……回来,不如叫翠文或者清风……”
话没说完,给人一把掀过身子,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行了!”他沉着脸,“等我回来,你就大好了。不许你说些丧气话,听着叫人生气!”
木奕珩象征性地在她臀上拍了下,“再胡说,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林云暖住了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早产加难产,她这身子伤损得厉害,这几个月木奕珩不说什么,可天长日久,难保不会背着她……
与其叫他到时自己寻人回来,她还不如自觉点,主动提议。
木奕珩想也不想就拒了。
林云暖就觉得自己脸烫得厉害。
适才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实在不敢叫木奕珩知道。这样去试探一个待她好的人,未免太小心眼了。
……
“侯爷,雨势越来越大,斥候探过,前方有个村子,可先避一避雨。”
威武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自有人先行一步往前方打点。
唐逸坐在车里,长途跋涉,他皮肤嫩,骑了两天马就把大腿内侧磨破了皮儿,威武侯特在之前的镇子上买辆马车给他,只是车速奇慢,没一会儿就给落后在队伍后面,只几个黑甲卫沿路护持。
这种鬼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镇日下雨,随军行路无聊得很,赶路赶得头发晕。他养尊处优惯了,觉得不能适应,又不敢提议自己先回去。威武侯欲\念极重,尤其在公事忙的时候,压力越大,时间越紧,越要用某些法子让自己松乏。唐逸觉得羞耻,自己一代才子,丹青惊世,曾是多少佳人梦中仙侣。无奈如今屈就人下,有家没脸回,混得个没脸面的名声,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他撩车帘,远远瞧见威武侯的马慢下速度,坠到队伍后头。却不是为了等他。
木奕珩负责断后,骑一匹棕色宝马,这种天气,右臂旧患频频泛酸,才用左手除下右臂上的护肘,想要捏一捏,就见威武侯停步在前,正回眸朝他看来。木奕珩脸色一沉。
“奕珩。”威武侯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本侯想起有些事没办,你赶在天黑之前,替本侯走一趟甜水镇。”
木奕珩眉头微蹙,抱拳道:“敢问侯爷,是何事?”
“去甜水镇买四百只馒头,记住,只要七里巷拐角崔记的馒头。”他顿一顿,微笑道,“本侯有大用。不得耽搁,记住了?”
手段如此粗鄙的折腾人,根本不是威武侯的作风。木奕珩蹙了蹙眉,军规在上,如何不能反驳上峰。只得抿抿唇角,抱拳领命。
威武侯仰头瞧那雨势,潺潺不休,等木奕珩到了甜水镇,大抵已天黑了吧?却去何处寻崔记摊档,又如何来得及做出四百只馒头?
非是他无聊消遣人,实在……木奕珩生命力太顽强了,几个月来军营的非人苦训都没能压得他低头。这事有卫国公插手后,反叫他觉得更有趣了。
若是强来,木奕珩那小子会羞辱得哭么?
卫国公会否痛心疾首,与他拼命?
光是想到这二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威武侯就觉得有些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