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仿佛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然而下一刻他就一副虚弱不得了的表情,捂着胸口,眼睛瞅着她,“姑娘,你好事做到底,好歹给我端来一盆水清洗伤口好么?”
钱锦玉实在拒绝不了他的请求,不忍看那番血肉模糊,她逃命似的跑出屋子,在附近的小河里打了些水,用铁盆端来给他。
宁衍正费劲的脱着衣裳,由于血凝结成块,黏在衣裳上。他简直就是一揭开就流血不止,由此可知有多痛。
即便如此,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脱衣裳,用布条沾了清水清洗伤口,只是有些伤口在背上她摸不到,是以拜托钱锦玉顺便帮忙。
其实钱锦玉本想拒绝,后来一想,反正帮他也不会少块肉,而且帮他后自己就能走了,于是便帮他清洗伤口。
宁衍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白色瓷瓶,咬着牙从里面倒出粉末敷在伤口上,他疼的直皱眉头却忍着没叫疼一声。
这就是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区别吧。
眼看他自行处理了下伤口,钱锦玉在屋子里搜刮出一些干净的布,用手撕成一道道宽布条,给他包扎胸前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觉得可以离开了,然而宁衍却又喊住她,他冷冷的说:“我需要一个人时时刻刻照顾我,给我洗衣做饭!”
呵呵,这是在命令她吗?还洗衣做饭?钱锦玉表示不想搭理这人,转身就要离开。
宁衍见状,眼一眯,突然又换了温柔语气,“这位姑娘,方才是我的不对,你过来,我实在要向你表示感谢。”
钱锦玉傻不愣登十分天真的走了过去,立在他床头,疑惑的盯着他,他就一破乞丐,还能给她什么东西?
宁衍突然一指钱锦玉的头顶,“呀,你头上有虫子!”
“啊!……呃!”钱锦玉作为一个弱质女子,自然被吓得张口哇哇直叫,然后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喉咙下去了!
她反射性的就想吐出那东西,然而悲催的是那东西仿佛入口即化,想吐也吐不出来,委实忒悲催。
钱锦玉瞪大双眼,看着宁衍保持弹指的动作,看他邪笑着躺在床上,“方才喂给你吃的可是致命的毒药,这些天你还是安安心心的照顾我的好。”
钱锦玉表示不信,随便拿个药丸就想唬她?实在太天真的了罢!她又不傻!
宁衍漫不经心的示意她看自己的手腕,钱锦玉将信将疑的一抬右手腕,他娘的,顿时泪水奔腾啊!那手腕中间一道红色的长细线是什么鬼!
完蛋了,真中毒了!怎么那么悲催呢,人家救人被各种感谢,她救人还反被人下毒反咬一口,这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相信人了!
见钱锦玉一脸生无可恋神色,宁衍几乎是憋的内伤,表面上还得作出一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的样子,很是大爷的挥手,毫不客气的吩咐某女:“喂,我饿了,你去准备吃的去。”
她?让她准备吃的?钱锦玉吃惊不已,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厨艺不精,估计他吃了自己烧的菜,绝逼会加速伤势。更严重还会嗝屁也说不定。
“你不用想着逃跑,现在的洛城并不安全,更别说你还中毒了,出去就是死路一条,何不伺候我,等我伤好……”话戛然而止,他仿佛不愿多说,疲惫的合上眼。
钱锦玉先出去在屋子里寻了件干净的粗布衣裳换上,她现在全身沾满血迹的衣裳真的是太恶心了,紧接着她就去河边润发,顺带用皂角洗衣裳。
她从来不知道洗衣裳那么累,等她洗干净几件衣裳时,感觉腰都直不起来,全身酸疼。
这洗衣裳吧还不能使劲,一用力过猛衣裳就破了,真麻烦!钱锦玉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自己洗衣裳,那真是痛并烦躁着。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她先晾好衣裳,尔后瞥了一眼屋子,想着躺在里面享受不已的宁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愤愤的咬唇,冷不丁的听到屋子里传来宁衍催促不耐烦的声音:“喂喂喂,吃的还没煮好么,饿死我了!”
钱锦玉本不想搭理他,鉴于自己小命在掌握在他手里,于是便泄气了。只得回一句:“等一下……”她不会做菜的,回想起当初那五味杂陈的西红柿汤以及秦景澜每次尝她厨艺痛不欲生的表情。
宁大爷,你可有口福了!
屋子外有一片小苗圃,里面种了些青菜,钱锦玉随手拔了些许,也不知道要不要留青菜根,想了半天,算了直接用水洗洗就好。
呃,反正能把这弄熟能吃不就行了!她还不信自己烧不好这道青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