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的话,他肯定要找机会参与这个案件。
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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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花一行人回到家属大院。
孙桂兰一醒过来就扑到谢金花身上:“妈,你帮帮彦良,只有你能帮他了!”
她压根不相信婆婆疯了!
婆婆去公安局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疯了就疯了!
佟二柱也哭丧着脸:“妈,彦良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他要是真的进了监狱,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冯招娣吊眼紧紧盯着婆婆,想从婆婆脸上看出破绽来。
可谢金花就跟真的疯了一样,流着口水哈哈傻笑。
谢金花心里那个苦啊。
她也想救孙子,可她要是不疯的话,公安局肯定要追究她的责任,到时候说不定她就要被拉去枪毙!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疯下去。
冯招娣拉着丈夫走到一旁,低声问道:“这怎么回事?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佟三壮挠了挠鼻头道:“他们说妈做假口供,还诬陷军人,说要拉妈去枪毙,妈被吓得尿了裤子,后来就说自己疯了。”
冯招娣听到“枪毙”,也是被吓了一跳:“怎么就闹到要枪毙,你把事情好好跟我说一遍!”
佟三壮挖了挖耳朵:“不记得了。”
那两个公安一个比一个凶,他一进去大气都不敢出,后来他们说的话又是一套一套的,他哪里学得来。
冯招娣恨恨打了他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一点事情都记不住,早知道就让我过去了!”
冯招娣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声音又低了两分:“那妈有没有说抚恤金放在哪里?”
佟三壮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妈说她没有说到抚恤金,可她又自己跟厂长说她收到抚恤金,妈该不会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吧?”
冯招娣咬牙想了想,朝谢金花走过去道:“妈,你还记得我不?我是招娣啊!”
谢金花:“哈哈哈……”
冯招娣:“妈,我问你个事情,那抚恤金你放在哪里?”
谢金花:“呜呜呜……”
他娘的抚恤金,她压根没有拿到!
可她什么话都不能说。
冯招娣问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一般黑。
冯招娣和佟三壮想找佟雪绿问清楚抚恤金的事情,孙桂兰和佟二柱两人想撕了佟雪绿,谢金花想跟佟雪绿拼命。
可他们都只是想一想而已,看到佟雪绿下工回来,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整个大院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他们要是敢骂佟雪绿,他们肯定要去举报。
说不定回头一家子就要在监狱团聚了。
所以他们感动吗?
他们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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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绿原本以为佟彦良的判决至少要半个月以上才有消息,不想过了三天,判决就下来了。
刑罚也比她想象的要重,佟彦良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并发配到最坚苦的西北地区去劳动改造。
知道判决后,孙桂兰又哭晕了一次。
不过才几天,她整个人憔悴得几乎脱了形。
佟雪绿一开始很讨厌孙桂兰,觉得她尖酸刻薄自私自利,可在这次佟彦良的事情上,她反而表现得最有人情味。
当然,她这种母爱并不会让她动摇一丝半点,像佟彦良这样的变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屋漏偏遭连夜雨,很快又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佟家老家人头上。
工厂要他们立刻离开家属大院!
谢金花气得鼻子都歪了:“凭什么要我们离开?!”
冯招娣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两位干事同志,我大伯和大嫂有两个工位在厂里面,他们现在人没了,我们想顶替他们的工作……”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干事给打断了:“你们天天去国营饭店大鱼大肉,就你们这种资本主义的作风,我们工厂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你们最好明天就离开,别再闹来闹去,否则工会将对你们进行举报!”
又是举报!
佟家的人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颤抖。
等两个干事走后,冯招娣一双吊眼盯着佟雪绿看:“大侄女你可真行啊,你从一开始就给我们挖坑,小小年纪,真没想到你这么阴毒!”
怪不得之前他们几兄妹不跟他们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每次都在家里喝地瓜粥配酸菜。
当时他们还觉得他们识趣,也暗喜少了四个人跟他们抢肉吃,没想到人家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这招真毒啊!
佟雪绿一脸无辜:“三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孙桂兰跳起来,手指几乎戳到她的脸上来:“你少装蒜了!你这个毒妇,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你会有报应的!”
佟雪绿一脸淡定挥开她的手:“二婶,你最好冷静一点,你要是打伤了我,小心回头你也要被送到农场去!”
这话犹如水滴入到油锅里,在所有人心里炸开了!
佟真真得罪了她,被她送去了农场。
佟彦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也被送去了农场,而且还是去遥远的大西北。
屋里安静如鸡。
佟家老家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佟雪绿也不想再装:“我爸的工位被我卖了,我妈的工位我自己顶替,卖掉的工位钱我可以给你们一半,至于其他的,你们就别想了!”
谢金花气得跳脚:“你个贱蹄子,我要去工会举报你!”
佟雪绿嘴角一勾:“奶奶想举报我什么?举报我做假口供,还是举报我诬陷军人?还是举报我大鱼大肉资本作风?”
佟家人:“……”
一行人再次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佟雪绿:“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拿着钱立刻离开京市,别等到后面什么都没了,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她不管佟家人是什么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卖掉工位的钱,她当然不想给老家的人,可她不能留下把柄给别人。
如果她真的一分钱都不给的话,老家的人肯定会去工会举报她。
再说了兔子逼急都会咬人,她也不想逼得老家的人跟她同归于尽。
她只想将这帮人赶紧送走,以后都不敢轻易上京市来。
佟家的人直到佟雪绿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他们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气得鼻子都歪了。
各种难听的粗话不绝于耳。
可骂归骂,谁也不敢去找佟雪绿的麻烦。
佟雪绿现在在他们眼里,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一旦得罪她,就会被送去农场。
第二天,老家的人便收拾东西灰溜溜地回北禾了。
做戏做全套。
顶着老家人想将她撕碎的目光,佟雪绿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去车站,又依依不舍将他们送上车。
等火车开走后,她脸上的笑容才淡下来。
她想着要怎么庆祝送走这一帮极品,身后就传来一个雄厚的男中音——
“请问你是温如归的对象吗?”
佟雪绿:???
什么鬼?
她什么时候成了温如归的对象?
佟雪绿回身,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对方五官硬朗,身材高大,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
她怔了一下,然后想起那天在公安局门口见过这个人,只是那天他一身的公安制服,今天换成了便装。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怎么会认识她?
又为什么说她是温如归的对象?
佟雪绿在打量朴建义,朴建义也在打量她。
那天匆匆一瞥已经十分惊艳,现在近处看,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只见她皮肤白皙细腻,阳光照在她身上,反射出耀人的光芒,一双眼眸雾蒙蒙,点碎的金光跳跃在眼底,让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朴建义道:“我是温如归的朋友,我叫朴建义,piao是朴素那个朴,建设的建,义气的义,那天我们在公安局门前见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印象倒是有印象。
只是他还是没说明自己的动机,而且她不觉得温如归那样淡漠的人会胡说八道自己是他的对象。
她红唇一勾,嘴角两个浅浅梨涡露出来:“你好,我叫佟雪绿,单人旁冬天的佟,雪花飘飘的雪,给人戴绿帽的绿。”
朴建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