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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音是负责拿春联的,不得不说,小娃之所以将来能成为知名女星那绝对是有理由的。
她站在那一笑,就是最佳代言人,路过的人都不自觉地被这小女孩吸引过去,再听听那软糯的声音,脚步就被改了方向,下意识地开口问:“春联咋卖的?”
今儿生意不错,才一个小时就卖出去五六对,可谁知道,他们摊子对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梅玲摆了张桌子在对面,铺上写好的春联,淡淡一笑。
她是请隔壁村一个老先生写的,这老先生是附近比较有文化底蕴的人,红白喜事都找他,字确实写得不错的。
而且梅玲也定好了主意,无论顾音音价格卖多少,她都会比顾音音卖的价格更低,对于身上钱不多的人来说,肯定首选是她的。
梅玲才出摊一个小时,就感受到了快乐。
路过的人对比了下价格之后,还真的大部分都选择她的春联。
顾音音面色沉了下来,大娃想冲上去理论:“娘,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摆在咱们对面!我去打她一顿!”
“不用。”顾音音摆手。
小娃也愁了,漂亮的小脸上都是可怜巴巴的神色:“娘,那咋办啊?”
“好办。”顾音音微微一笑。
她把价格一压再压,发现这个梅玲果然也跟着把价格一压再压,最后压到几乎是不要钱免费送了!
顾音音连忙低声去跟俩孩子说了几句话。
路过的几个客人听到价格对比之后,都陆续去梅玲那里买春联,甚至忽然出来一个人,见价格便宜,一口气买光了!
梅玲喜气洋洋地看着顾音音:“有些人呢,不会做生意就不要出来了,还带着孩子,大冬天的,啧啧。”
她说完带着桌子啥的,高高兴兴地走了。
大娃拳头都硬了,掏出来弹弓就要对着梅玲打,小娃也头一次对着一个人做着超级讨厌的鬼脸。
可顾音音看着梅玲越来越远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
大娃小娃齐齐无奈地喊:“娘!您咋还笑啊!”
顾音音悠闲地说:“她用赔本价格把所有的春联都卖了,比咱们买红纸的价格还便宜呢,我之所以让你们托人把她的春联买过来,就是为了倒买倒卖,知道啥意思吗?”
俩孩子都不太懂,可没一会,他们就懂了。
梅玲因为低价把春联卖光了,离开了集市,便只剩了顾音音在卖春联,她便恢复正常价格,生意不一会儿又好了起来。
这一天因为春联备得足,加上从梅玲那低价买来的春联,顾音音他们赚了比平时更多的钱,三人还特意买了些枣糕作为轻功奖励呢。
连着几次,梅玲都为了压制顾音音把价格弄得很低,春联也卖得超级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做的就是亏本生意啊!
卖的快是没错,可她一毛钱没赚,倒是亏了不少!
梅玲越想越不对劲,就偷偷去地集市上看,等看到顾音音的摊子上竟然出现了自己的春联,一下子差点气晕!
原来顾音音压价格就是个骗局,就是为刺激她上钩!
她怎么这么傻?
梅玲最近身体并不好,接连受伤,还有被沈国安踹下车那一次,经常头晕脑胀,感觉自己都可能是脑震荡了。
她本身想冲上去打顾音音的,可是实在难受,艰难地扶着东西才能站起来。
恰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梅玲瞧见一行穿着体面的人走到了顾音音的摊子前。
“这字不错。”个子高大的男人面容清俊,生就一双桃花眼,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长款大衣,长身玉立,唇角带着颇有风度的笑。
顾音音笑道:“多谢夸赞,这都是我自己写的春联,喜欢可以买几幅带回去,过年都能用得着的。”
她戴着一顶黑色帽子,一双眸子温润明亮,像是璀璨的宝石,微笑间又似春风拂过湖泊。
实在是个标致又漂亮的女人。
傅明琛挥手对身边的人说:“老李,你来跟这姑娘联系下,我们不是正好需要一批春联,就都从她这买吧。”
熟悉的场景就在梅玲跟前发生了,梅玲知道,顾音音又赢了。
她会赚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会对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会过个好年,会吃着大鱼大肉,晚上还会躺在沈国安的怀里撒娇……
一切的幸福和幸运都属于顾音音。
梅玲实在受不了这些冲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今天这事儿顾音音还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批人跟她订购春联,一开口就是两千对,顾音音惊喜得很,她至少可以赚一百多块钱啊!
那个叫老李的把定金付了,问清楚她是哪个村的,就约定好哪一天去取春联。
顾音音太震惊:“你们都不怕我是骗子?”
傅明琛笑:“你的眼睛会说话,如果被你骗了,那只能算我识人不清。”
这人倒是有些奇怪的单纯,但无论如何,顾音音是不会骗人的,她采购了足够数量的红纸和笔墨,在家安心地赶工,争取在约定时间内把春联给写出来。
可顾音音忙着忙着又掐指一算,这都腊月十六了,沈国安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个臭男人,他不是说只出去一个礼拜的吗?
此时的沈国安正在几百里地外的一栋楼下站着。
对方老板的助理客气地说:“我们老板对你们的面料质量不是很满意,最近年关了也比较忙,就不能跟你们见面了,真的抱歉。”
王家发一愣,晦气地摆手:“那咱走吧!还在这瞎等啥呢?唉,真是浪费时间啊,跑了这么远!”
眼见着风吹得这么冷,乌云压城,似乎又要下雪,王家发冷得脖子都缩起来了。
可沈国安面容沉静:“既然周老板忙,那我可以等,等到他有时间了我们再谈谈。我们的面料质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周老板有疑问的话我可以当面解决。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抱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诚意来的,不可能带着质量不好的东西来讨个闭门羹吃。”
助理微微一顿,笑了笑:“那你请便了。”
沈国安这一等,就是一下午,天都黑透了。
冬天的夜尤其地冷,男人原本身上火热,可都遭不住这种天气,王家发被冻得不住地跺脚,谁知道沈国安就那么笔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跟雕塑似的。
王家发急了:“你明知道人家不肯跟咱合作,你在这等有啥用!走吧!”
沈国安瞥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我媳妇不会打毛衣,气得对我又捶又打,可还是不肯放弃,第二天就打出了一只袖子。这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我做好自己该做的,剩下的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