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婆婆教训媳妇儿,谁也不能说什么,要不怎么都盼着熬成婆呢,一代代都是这么过的!
段清凌好歹是童生功名,村长很客气的招待了他。
说起城里书院的许多事情,村长一家子满是羡慕,自家孩子要是这么出息就好了。
午膳都是在村长家里吃的,说起父亲去世,村长也很感慨,段家就二房夫妻俩还能拿得出手,偏生老太太糊涂,一门心思填补小儿子,二房就剩下他一根独苗苗了!
临走的时候段清凌执意留下一些铜钱,村长家也不富裕,不好白吃人家的,将来有事儿,也需要村长帮衬,段清凌为的就是交好村长!
回到段家,段老爷已经等在家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到斯文秀气的孙子,眼神暗了暗,却什么都没说。
“见过阿爷,阿爷身体可好?”
段老爷嗯了一声,“还行吧,你阿奶脾气大,你当孙子的多顺着她点儿,气出毛病来你也担待不起!”
这个阿爷,对老太太是唯命是从,在家里就是隐形人一般,除了下地干活,很少说话。
反正说了也没人会听,日子久了,为了耳根子清静,干脆段老太说什么就听什么。
女人都喜欢找个老实人,觉得可靠,却没想过,老实也代表着没本事呀,除了听话老实,也没别的优点儿了!
段清凌也没指望他,抬眸看着他,问道:“我阿爹去世了,阿爷知道了吗?”
段老太爷身子僵硬一下,声音平缓无波:“知道了,咱们庄户人命贱,死了有啥法子,活着的总得活着!
他为了你阿娘,跟你阿奶没少争吵,吵得家宅不安,出门在外是那么好混的吗?
我们当爹娘的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谁来可怜我们呀?”
段清凌眼神变冷,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贫穷没了亲情人性。
他的记忆中,段父可是对父母很孝顺的,为此没少委屈段母,直到段母去世,才和段老太大吵一架,葬了段母,失望地离开这个家!
想必他已经对这个家不抱任何幻想了,临死都没想过要回来。
段清凌也说不上失望愤怒,本就不是自己的家,再次拱拱手:“既然如此,孙儿也不把父亲迁回祖坟了,等得空了,迁了母亲的坟和父亲合葬吧!
清凌身无长物,孝顺不了阿爷,也不给阿爷添乱,这就离开了!”
段老太爷长长叹口气,无奈地挥挥手,“走吧,有本事了再回来,庄户人家,想出人头地,痴人说梦,除非你能考个秀才回来。
不过能认识几个字儿,在城里也能糊口了,活着就好!”
段清凌再次行了礼,转身离开。
村子里的人都比段家人热情,段清凌一路打着招呼,来的突然,走的更匆忙!
卖鸡的那个汉子,远远看着段清凌单薄萧索的背影,满心的懊悔,原本想着段家人能帮衬他一二,毕竟是一家人,想不到会是这样。
他好像做错事儿了,早知道不该大嘴巴了呢!
段清凌没他想的那么悲伤,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哼着小曲儿,像是来踏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