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楞子,吃屎的事你也去参加?简直是个猪脑袋!
今天,翟先华回了趟翟家庄。顺便,他没有忘记晚上,他要找到三楞子,向他了解一下那天清晨梅锦桃挂破鞋、游村子的事情。
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昏暗晦涩。翟先华此刻的心情大概也像这天色一样,找不到什么兴奋点。尤其是被韩延青那一番长长的叙述所搅动着的心情,就一直不能好好地平复下来。
狼吞虎咽地扒了几口晚饭,翟先华就被自己纷乱的情绪驱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翟存水的屋里。他气呼呼地坐着,等候三楞子到来。
“存水,先华在吗?”这是倒霉的三楞子的声音。
翟先华一听到这个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楞子,终于把你请来那!翟家庄上好一个积极分子啦!我才明白村里人为什么要叫你愣子,那是一点也没叫错你的……”他板着脸,没有一点笑意盯着三楞子几乎是大声地叫着,“我还是最近才听说的……你怎就这么个猪脑子啦!”
三楞子被翟先华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心里也清楚翟先华刚才说的是件什么事了。愣了愣,他可怜地看着翟先华说,“先华,你别再说了么,做了那事……嗨!后来想想,我怎么就那样混蛋啦……”
“千样事能做,那种缺德的事也能做?呵呵,敲大锣啦,多风光啦,多像个人物么!啊,让人家挂破鞋游村子,你在背后敲大锣……这种事也跟着瞎起哄?让你去杀人,去放火你也去?!猪脑子……”
翟存水在一旁窃窃地笑了起来,“我说先华,楞子他也知道错了,你也不要抓到个理就揪着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么,呵呵,楞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哈哈哈!”
“对你个球!草!”三楞子对翟存水瞪着眼,脸涨得通红,吼道,“那天我跑来叫你,你硬是挺尸不肯起身,说什么昨晚回来得迟啦,没精神啦……你倒聪明,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可你为什么就不劝我一句?我就恨你这一点了,若是多亏你那天拦我一下,我也不至于被我爹那样撵着我打了……”三楞子像是肚子里有一股怨气,他又抱怨着跟翟先华说道,“我爹知道我干了那事,他硬是撵着我不让我进门,一个劲地追着说要打死我……嗨!那天清晨,我真不明白我是被什么鬼缠着了。我睡在床上一听二牛和榆林他们叫我,说是翟主任找我有紧急事情,我就一阵高兴,心想,我三楞子竟还在忠汉主任的心目中还算是个人物呢!我就一骨碌爬起来,那时心里第一件想着的,就是要叫上存水一道去,可这家伙说要挺尸睡觉,所以我就,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一看那场面,哈,我的娘!忠义媳妇犯了什么大错啦?双手被反捆着,脖子上挂了两只破鞋……韩家庄的憨子和我们村的翟主任两个在一旁嘀咕着什么,知道这问题肯定是大了,我也就跟着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心想,娘的个,B!翟主任让干总是没错的……”
“就这么简单?”翟先华冷冷地问。
“对呀,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呀!可是,后来,后来我也总是觉得很对不住那婆娘了。人家那样的一个水灵灵,白嫩嫩的俊俏媳妇,被挂了破鞋,押着游村子,她受得了吗?”三楞子说着心里话,“呵呵,这么个俊俏人儿,也难怪那个韩延青要对她那样了,呵呵呵!我这是后来才知道,那骚婆娘是跟她的野男人在半山上干那个事,被捉下来的……”
“那娘们,我看她是我们翟家庄最漂亮的了!可惜,嫁了忠义这个傻子,简直浪费了,呵呵。”翟存水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我就说韩家庄那个憨子,还有我们村的翟主任和你们这几个跟着屁哄哄的小罗罗都是些狗屁,一点也不怜,怜什么香玉来着,也不爱惜人家……”翟存水的脸上仍然露着对三楞子的愤恨。
“嗨!我也是不久前才听到三楞子参与了这件混账事的,今天回来不过是想随便跟三楞子打听打听。”翟先华说。
三楞子听了翟先华刚才说的不免心头掠过一阵紧张,现出了一脸的惊愕,“先华,你这是在调查我吗?我最多也就是个从犯。韩家庄那个韩憨子跟我们的翟主任,他们两个才是主犯么。我跟二牛、榆林都是没头没脑跟着跑的小罗罗呀。”
“我跟你说是调查你了吗?啊,你倒把自己都当是个什么人物了那哈。调查?调查什么啦!”稍顿了顿,翟先华像是感叹地说道,“明摆着欺负人么,一些人就只会干一些以强凌弱的勾当……有情有义的吧,不能结合在一起;没有半点缘分的吧,却硬要被绑在一块,这算是哪一桩么?呵。”
听了翟先华说的,三楞子不禁朝着他眨巴着小眼睛,“缘分缘分,哎,我说先华,你说缘分这东西,它究竟是什么么?”
翟存水打断了三楞子的话,带着满脸的颓废说,“嗨!缘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根本没把它弄明白……你们说说,那次,我们三个跑去半山,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寻找仙姑娘娘洞。我相信当时你们也都摸着仙姑娘娘的手,当着仙姑娘娘在心里许过了愿的吧,可是,缘分呢?反正,直到今天我是没有找到那个东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