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不全然吧。其实,生活上的淡与不淡,并不能完全看出一个人的内心在想些什么;翟老师,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的想法的。”殷倩抬头看了一下翟先华,“我呀,我是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深山老林里,过那种没有尘世的喧嚣,没有诸多烦恼的生活。我想,我更适合呆在那种地方。”
“殷老师真是清高之人那!”翟先华这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殷倩了,他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而我,我们这些个出生在山沟沟里的,却是俗得掉渣。”
“翟老师,你挖苦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清高啦。”殷倩的脸色微红,她好像在自言自语,“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然是永远也不会体会我们的生活的……”
这是翟先华与殷倩一次偶然的话不投机,翟先华觉得自己说话不太注意分寸,缺乏一些情趣也感到很懊恼,他只得沉默了。殷倩埋下头去,依然去做她的事情。其实,在翟先华想来,殷倩的平淡和清高达到了超凡脱俗程度,只不过是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往往找不出那种恰当的词句来表达自己对她的肯定和赞美罢了。
他努力地寻找着话题,企图继续维持两人谈话的良好气氛。
“哎!殷老师,你听说没有?听冯老师说,学校打算盖教师宿舍了,也不清楚项目批下来没有……”翟先华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学校地处偏僻,又没有围墙,放学后和假期中,校内不住人值班那行呀。”
“翟老师,当真吗!那我可要举双手赞成了。呵呵!到时候,我第一个要跟冯老师申请一间的。”殷倩的脸上露出惊喜。
“不会假的,据说这是一个意向性计划,大概快了吧。”翟先华为为了不扫殷倩的兴,也附和着说,“到时候,我当然也要申请住进学校的,那样就会更有利于工作的。”
“呵呵,有个意向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的吧,翟老师你说呢?”殷倩表现出一种乐观的神情。
翟先华和殷倩正聊着,杨昭忠咋咋呼呼地嚷着进来了,“无须再等啦!哈哈,翟老师这就快啦,快啦!”
两人被杨昭忠的突然出现给弄得有些尴尬,还是翟先华很快地接上了杨昭忠的话,“杨老师,你以为我和殷老师在说什么呢,啊?”
“翟老师,组织上真想培养你啦!已经不是口头上说说的了呢。”杨昭忠惊惊咋咋地。
翟先华大感疑惑地问道,“怎么?杨老师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啦?”
“翟老师,你就别再跟我装蒜了。大队雷支书说了……”杨昭忠一本正经地,“你小子,飞黄腾达的时机到啦!”
“我怎么还是听不明白呀!杨老师……”翟先华瞥了一下对面的殷倩。
殷倩改完了最后一本作业,她把蘸水笔插进了红墨水瓶里,插话说,“翟老师,杨老师的意思很清楚的呀,可喜可贺呀,组织上大概是看中你了,就要高就了呀,呵呵呵!”
第二天,翟先华果然被冯定颀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胖乎乎,矮墩墩的大队支书雷松柏就坐在冯定颀的办公室里等着翟先华。
“翟老师,公社教革组对你的反映很不错,公社革委会也很看好你,认为你是一棵很有培养前途的好苗子那!”雷松柏刻板地跟翟先华说着,“组织上为了培养你,给你更多的锻炼机会,公社研究,决定选派你参加公社的帮扶工作队……”
“老支书,我知道这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可,可我还是喜欢做教师……”翟先华对雷松柏刚才的谈话,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兴奋和激动,相反,他的心里却产生出一种离愁的情绪,可是,他又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口,“老支书,我觉得我还需要在教学岗位上多锻炼锻炼的,再说,让我突然离开,也舍不得我的那些学生,还有冯老师和所有的同事……”翟先华希望他的这段话能改变组织上的决定,而让他继续留在学校,跟殷倩在一起。
可是,雷松柏却反而以更加坚决的态度肯定了翟先华,“哎,翟先华同志,这并不矛盾呀!既然组织上认为你是一名很具有发展前途的好同志,你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我只是受公社委托来向你宣布公社决定的。既然是公社的决定,我看也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雷松柏微笑着,不容置疑跟翟先华说,“公社让我通知你,你是跟另外的两位同志去韩家山大队开展帮扶工作。你抓紧做好有关准备,最近就要到任的。我个人理解,这段时间是不会长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工作队的工作任务结束后,你可能还是会回到学校来的。”
雷松柏走了,可是,他却从此给翟先华留下了一个难以言说的离别之愁……
这个礼拜天,又恰逢一个雨天。
弄不清楚,翟先华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抒发出这样的感慨:下雨,这是天也会有惆怅,也会哭泣,天也跟人一样会通过雨水宣泄心中的压抑!面对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的雨水,他突然在心里诅咒起它来了。因为,雨帘似一道无情的屏障挡住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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