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行动,请!”言毕更不多说,带了玄赤疾掠而去。
吴玮等人互视一眼,各自一颔首,亦分别选了一个方向各自去了。
玄赤立在叶青杨肩头,见叶青杨所去的方向,不觉惊诧道:“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叶青杨悠然笑道:“自然是雷阵所在!”
“你疯了……”玄赤吃惊地叫了起来,“你如今伤还没好,怎么又往那危险的地儿去了?”
“岂不闻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正是最安全的所在!”叶青杨自若道,“狼毕竟只是狼,兽修也到底还是兽修!”叶青杨从前在东演时,与兽修打的交道不少,自然知道兽修的弱点何在。
事实上,兽修面临的一个最大问题便是力不配智,兽修中战力较高的多是一些粗莽之辈,而如狐修之流,虽则聪颖善学,但战力其实都不高。且即便善学聪颖,兽修能够得到的符箓、炼丹之术却又失之浮浅,比之人修的炼丹、符箓之道差了不止一筹。因此即便叶青杨对符箓、阵法之道只略知皮毛,却也有把握能够在对方不查的情况下,将法天象地符融入那御雷阵中。
只是一人一灵才刚走了五十里左右,叶青杨便不由得暗自皱了眉头。许是狼王的信息已经传出,这会儿叶青杨可以明显感觉到整个狼谷附近的狼种灵兽的数量明显增多,甚至已经开始影响到了她的行动。
悄然无声的闪到一丛灌木丛后,叶青杨微微眯眼地看向前头正缓缓行来、不停嗅闻气息的十余头疾风狼。玄赤忍不住好奇问道:“它们似乎有什么依凭?”
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叶青杨道:“是我吐的那一口精血!”
玄赤怔了一下,这才想到叶青杨先前受伤时似乎确曾吐过一口血,也没同叶青杨计较那一记爆栗,玄赤只歪了头去看离着二人约有四五十步距离的群狼:“但它们好像不知道你在这儿!”
叶青杨无奈答道:“那是因为我的隐匿法诀,这门法诀名唤‘木隐’,不但可隐于花木之中,还能借花木清香遮饰自身气息。”眼见玄赤双眼闪亮,她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门法诀名唤‘木隐’,非木灵根修士不能修炼,你是火灵,就莫要奢望了!”事实上,若她还是从前的天木灵根,那么暗运木隐之法,再加上隐身符箓,即便那狐修修有瞳术,也难发现她,只是可惜,她如今已是个三灵根修士了。
正如叶青杨所说,那十余头疾风狼并非发现她的存在,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便渐行渐远。叶青杨一路小心谨慎,直往御雷阵所在之处行去。她这一路走的极是小心,因此却是花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才堪堪走到那处山丘处。此时天已将晚,微阴的天幕沉沉地压在头顶,让人没来由的竟觉喘不过气来。
而那头冰蓝色皮毛的冰霜狼王则仍昂首挺胸、傲然地立于山丘顶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玄赤打量着四周,却也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道:“你看,这里原先有十二头狼,这会儿居然只剩八头了,这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叶青杨凝眸看向远方,神色忽然变得凝重无比:“快了!”
玄赤被她这一句“快了”弄得一头雾水,少不得重复道:“快了?什么快了?”
满是无奈地斜瞥了它一眼,叶青杨徐徐道:“天劫,天劫就快到了!”玄赤猛然一惊,忙不迭的抬头朝那山丘顶上看去。那座山丘的上空,果然阴云沉郁,连带着这一片区域也都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惧感。
不知怎么的,玄赤的脑海中忽然便冒出一句话来:天威如狱。
叶青杨并未看它,只默默抬头看向天空劫云。不知何时,远处已然风起,风动云势,天空中正缓缓凝结的劫云也开始持续而快速的翻涌起来,叶青杨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云中几道蓝紫电光正若隐若现。
“这天劫……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玄赤有些焦躁地问道,声音竟不自觉的有些发颤。
叶青杨平静道:“狼王似乎不想现在就渡劫,它在努力地压制雷劫!”
天劫这东西只可拖延,却无法避免,甚至在叶青杨看来,拖延渡劫完全是没必要的。因为拖得越久,通常雷劫也就愈加的庞大而不可测度。而像狼王这样不断拖延渡劫的行为,在叶青杨看来,简直等同自杀。
“那只狐狸……”面对天劫,即便这天劫并不针对它,玄赤仍无由地感到紧张,只得胡乱找些话来说;“快看,那狐狸也在,不过它怎么站得那么远?”
“天劫不认人,”似笑非笑地看玄赤一眼,叶青杨道,“你若站在它的范围内,挨上几下也不足为奇!”
灵兽要转化为妖兽,通常只需挨九道雷劫便可。但这九道雷劫可并不是说每次只劈一道,事实上,这所谓的九道,是指九道主雷,除此之外,还辅以若干细小却猛烈的五行灾劫。如叶青杨当年凝丹时所遇到的就是庚金劫雷,辅以弱水之劫。只是这狼王之劫究竟是什么,叶青杨还真是有些说不上来。
天空之上,劫雷仍在翻滚不休,且颜色愈发浓郁,渐渐由灰转黑,显见得这雷劫已然压制不住了。叶青杨右手一翻,已然取出了那张法天象地符,同时左手一引,掌中,一只颜色苍白的灵蝶正徐徐幻化而出,却正是那只已许久不见的通幽冷焰蝶。
叶青杨默运玄功,双掌之上同时幽光闪动,不片刻,掌中的通幽冷焰蝶与法天象地符均被双掌幽光吞没不见,不无吃力地蹙起双眉,叶青杨竭尽全力地将双掌徐徐合拢在一处。双掌幽光就这么缓缓靠近,最终相触,而在相互触及的那一瞬间,幽光骤然暗了一暗,下一刻,却从那团幽光内飞出了一只色泽浅黄的蝴蝶。那蝴蝶扑了扑翅膀,下一刻,蝶身黄色已然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近乎透明的蝴蝶。
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只蝴蝶,玄赤失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