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偷马的贼牵着马走的飞快,不一会儿便绕远了驿站,直到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他们才觉得路途够遥远了,只见其中一个一拍马的屁股,只听马匹轻微嘶鸣一声,便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三人喜笑颜开,眼见大功告成,谁知转身的时候,却惊恐的愣了一跳。
“来者何人?”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问道。
柳三轻轻一笑,说道“偷了我的马儿,还问我是谁?”
“嗯?”三人相视一眼,突然面露凶色,伸手向着腰间摸去,将长刀拔了出来,不由分说便向着柳三砍了过去,柳三左躲右闪,三两脚,就将几人踢得趴在了地上。
没想到京城来的官会武功,三人心里一愣,使了个眼色,不经意间其中一位向着地上摔起一声裂响,顿时烟雾弥漫,等柳三反应过来时,三人早已爬起身向着三个方向跑去。
夜色茫茫,三人又穿着夜行衣,柳三又对这里不是很熟悉,瞄准了一个追去以后,不一会儿,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
夜风习习,乌云遮挡了月色。
柳三返回了驿站,不过连夜,便和玄龙,玄虎两人奔赴向了泸州城。
日出东方,朝阳照射在古朴的城墙,泸州城的城门也渐渐的打了开来,陆陆续续进城的百姓们,挑着担子,满载着货物,向着城内进发。
一声厉喝传来,前面的人群簇拥成了一团。
柳三凝神一看,原来是守城的官兵围住了一个相貌平平的老农。
斥责阴狠的骂声传遍,柳三不禁眉头一皱。
“你这老头,凭物抽息是高大人早都下的官令。你要是不给,就别想进城去了。”一个官兵嚣张跋扈,高脚黑红帽扬起,毫不客气的将那位老农推远,连地上的担子也踢得倾倒在地。
老农气郁不过只喘粗气,瘫在地上欲哭无泪的看着拦住他去路的守城官兵,无助的眼神流出浊泪,擦了擦,还是勉强挤着笑容。
“凭物抽息?”这是柳三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甚至柳三问过玄龙,玄虎,他们也不曾听闻,朝廷颁布过这样的国令。
税收乃是国家根本,苛税猛于虎,如果连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员都可以私立名目,一手遮天,强征民税,柳三不知道在堂堂的大宋,还有多少的地方还会像这里一样。
在漫长的历史年代,厚重的税收是每一代君王都不能去触碰的问题,可没想到,泸州城的太守,居然敢这样去做。
地上的老农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来拾起地上滚落的物件,还想陪着笑脸进城,因为他的老伴还在家中等待,家里的贴用,也全部靠着他去挣了。
如果能少交点钱,给老伴多留点,挨点打也是值得的。
谁知刚刚走近,却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
“大叔稍后。”柳三微笑道。
所有围观的百姓疑惑的看着柳三,不知道这一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年要做什么。
其实为了调查出玄铁一案的真相,柳三几人早已换了便装,现在看起来并无其他特殊的地方。
守城的官兵也看到了柳三,警惕的互望了几眼,不过并未搭理,反而依旧有条不紊的搜查着过往百姓的货物,登记挂钩,甚至会收取少至几文,多至数贯的“抽税”。
“进城营生,是大宋百姓最基本的权利,是谁准许你们私自扣税,你们可知,这可是要杀头的。”柳三无怒自威,向着守城的官兵质问道。
路过的百姓愕然,这青年该不是不想活了,这么和官爷说话,有人轻轻碰了碰柳三,示意他不要去管这些了。
其实泸州的百姓都明白,名为抽税,实则这笔钱最后都进了太守的腰包。不过高太守却极其聪明,抽税不算太多,但积少成多下来,这笔钱可也不少。
泸州曾来过京城不少的大官去进行整治,可听话的,有的不仅被同流合污,甚至还不知被高太守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起为虎作伥。
为官清廉的,到最后也没落得个好下场,莫名其妙丢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情。
时间久了,一年年过去,高太守在泸州城久居不下,他的位子稳如泰山,这里是他的国,而他,俨然成了所有泸州百姓默认的皇帝,一切告令,他说了才算。
柳三不相信天下会有不透风的墙,有一点他感到非常的意外,从温通大人那里得到泸州的一些信息,在这里,却隐隐有些截然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