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是在那张图纸上,李氏酒后失言,定是被某些人注意到了,不过时过境迁,那份图纸,现在究竟在不在李氏手里。
柳三问出这个问题后,谁知李氏却懊恼的摇了摇头。
他挠了挠后脑,呲着牙想道“有次我将那份图纸偷了出来,不过最后又找不见了,见过这份图纸的也只有两个人,除了我,还有一个便是胡豆了。”
果然有一点可以保证了,胡豆与李氏是认识的,原来胡豆与李氏也是在酒场上认识的,两人臭味相投,也渐渐的关系越来越好,当李氏偷出自家的那张图纸时,胡豆是第一个看见的,但听李氏的口气,胡豆只是看了这张图纸,并不信以为真,因为他以为李氏在故弄玄虚,吹牛皮呢,随后这张图纸就被自己私藏了起来,直到某一日李氏想起从箱子里找时,结果连根毛也没找见。
失窃的图纸反而成了整个案件来龙去脉的关键,至于李氏为什么要诬陷柳三,原来是因为李大娘自去了柳三所住的老宅子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只能顺理成章的这么认为。
柳三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从李氏这里,得到有用的东西的确不多了。
衙内的审问也有了结果,胡豆所招供的最有用的消息,便是在李大娘身死的那晚,有一个人给了他一笔钱,说是只要去那户外地人住的房子吓上一吓,便给他五两银子,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吓人没有吓到,反而把自己给弄进了牢狱。
但是那一个让胡豆前来吓唬柳三他们的人是谁呢,只见胡豆晃了晃脑袋,无辜的回道“天色已黑,只记得这人说话冷冷的,戴着面具,却不知道是谁。”
冷冷的,说话时还戴着面具,显然这人生怕胡豆认出他来,柳三摸着下巴,眼睛中露出精光,现在只剩下那个脸上有着刀疤脸的男子了。
但当柳三向双马镇的保长打听那位男子的下落时,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那男子在几个盯着他的人的眼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踪迹。
“人不见了?”柳三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道,但看到文尚同样复杂无比的神情时,他知道现在怪谁也怪不得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绿色萌芽的庄田,双马镇这座淳朴的镇子,越发让柳三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几头水牛慢悠悠的行走在乡路上,一个牧童骑在一只水牛宽厚的背部,嘴里衔着一片树叶,认认真真的练习吹奏着一段小曲,光光的脚丫忽动忽闪,看到了柳三一眼,牧童嘿嘿一笑,害羞的转过身,将嘴里的树叶藏了起来,等他走远之后,才又小心的拿了出来,又练习了起来。
柳三嘴角微扬,望着牧童远去的背影,突然之间,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
从老农被人有意的吓死,从李大娘无缘无故被人打死,凶手一切的动机,看似跟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有关,可是细细想来,却没有半点的联系。
杂乱如麻的案子,千丝万缕的掺杂在一起,说到底,只是有人在搅浑这趟水,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这几个案子上去,等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釜底抽薪,金蝉脱壳。
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还谈什么去掩饰他呢,有人在瞒天过海,虚为明修栈道,实为暗度陈仓。
柳三快步往回走去,李大娘的死,今天必然为她沉冤。
月落乌啼。
突然一声声传遍整个双马镇的锣响,打破了夜的寂静,明明都到了入睡的时分,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呢。
百姓们低骂不已,却又不知何事,于是纷纷穿好衣物,寻声走去,找到了敲锣的地方,正是双马镇村头栽着两根银杆的地方。
火把点亮数十,赶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文尚面带愠色的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到了站在银杆下的人影,不由得有些生气。
“柳三,深夜扰民,也是罪责,今夜为何如此,难道你发疯了不成?”文尚穿着单薄的衣服,看起来对于柳三的所做非常的不理解,气的快要吹胡子瞪眼。
柳三扫视了一眼围观的百姓,见人也来的差不多了,这才双手拱拳,满是歉疚的向着众位百姓致歉。
“本知天色已晚,不该打扰大伙的休息,可是大伙似乎都忘了,今日清晨我曾说过,李大娘的凶手,我必须在今天给找出来才行。”
人群一阵嬉笑,嘲弄的谩骂道“无耻之徒,开开玩笑的事谁会当真。”
“哈哈,哗众取宠之辈。”
“保长,抓他清醒清醒,打扰大伙休息。”
百姓们议论纷纷,指手画脚,文尚有些难堪,望着柳三连连叹气,问道“难道你真的找到了?”
柳三嘿嘿一笑,回道“回保长,那是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