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寨自从改名双马镇后,又加上朝廷对于城镇的改良建设,此地渐渐也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不少外来的人口,在通往江州的地界,也都会选择路过此地。
而柳三作为流动人群,双马镇的保长文尚先前便是见过的,不过听李氏这么一指认,一时间也注意到了他。
一旁的李氏见势就要走过来揪住柳三的脖子,却被柳三一手推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
一声惨叫,李氏恼羞成怒的爬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吼道“你这歹人,定是你杀害了我的母亲,保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文尚眉头一皱,这李氏在双马镇从来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不过他为什么要针对柳三呢。
柳三租了他们家的房子住上几日是没有错的,但看他也是带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杀人?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文尚不好轻易下结论,看面前的柳三倒也沉稳,便细细问道“看气质你也是知书之人,那我问你,你绑着的这人是谁?”
柳三如实回道“昨夜他持刀私闯民宅,被我抓了个正着,今日便带了过来,我本是受害者,却不曾想刚刚来到这里,就遇到李大娘之子血口喷人,望保长大人明查秋毫,还小民一个清白。”
胡豆身上有血迹,也穿着夜行衣,又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他是什么身份,文尚心里已经有所答案,两个案子堆在了一起,这也让他有些难办。
“先押下去吧,知闻兄台名叫柳三,而李氏又指认昨夜李大娘所见之人便是你,请问,李大娘临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文尚缓缓问道,又吩咐一旁的文官记录在案,一边察言观色,看柳三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柳三淡然回道“于家中闲聊至傍晚时分,我想应该是这路上遇了害,保长大人,可允许我看下尸体。”
一道目光扫过人群,柳三敏锐的发现,李氏的身后一男子似乎有些怪异,那男子额头有一条刀疤,浑身透露出凶狠样,可是他却身着朴实无华的农衣,时不时与李氏低言几句,而柳三却未曾听到他们再交谈什么,甚至还有一点,胡豆有意无意的给两人使着眼色,似乎想要表达一些东西,不过身边有柳三在,他便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疲倦的被几个人看着。
面对柳三的要求,文尚犹豫了一下,仍然答应了下来。
李氏不好阻拦,满脸怒意的看了一眼柳三,才让开了身子,却冷冷的问了一句,“我娘亲淹死河中,你不要乱动,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定把你打死。”
“嗯?”柳三疑惑,“你怎么知道你娘亲是淹死河中的?”
“这…………死在了河里,不是淹死的又是怎么死的?”李氏口干舌燥的辩解道。
“哦。”柳三不再理会,仔细的检查着蛛丝马迹。
李大娘的家在双马镇的东边,走此路的话是不会经过河边,可是她却死在了河里,这里显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
一手轻轻撬开李大娘的嘴部,用布条沾染后,上面却也无沙子水草,显而易见,在河中的时候,李大娘早已死去了。
“保长大人,今日我就帮你破了此案,给你找出真凶是谁?”柳三从人群中站出,一句话引起哗然。
李氏第一个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三,有些结巴的问道“此话当真?”
“呵呵,那得看你配不配和了?”柳三神秘的一笑,李氏顿时心里七上八下。
“那本保长就看看你有何本领?”文尚朗朗一笑,威严的说道。
如果柳三能破了此案,那自然是好,要是他在吹牛,只能说文尚便治他的狂妄之罪。
日上三竿,河边的雾气渐渐有些消散,露出了原本不是特别清晰的河岸,李大娘死于后脑钝器所伤,失血过多后而死,随后被人抛进了河里。
文尚与柳三私聊片刻,双马镇一些真实的情况,在柳三的脑海里也随之浮出了水面。
不过,一些不一样的信息,让柳三突然觉得,此案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文尚烧了一壶茶,两人对坐相饮,柳三环顾四周,才发现他的家里有些破旧,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日子过得也算清苦。
按照柳三的叮嘱,该找的一些人,该查的一些线索,文尚已经派人下去了,当知道柳三一些经历后,文尚更是觉得,面前这个男子,的确不是一般人,于是,便将自己的一些心里话。也一一道给了这个不属于双马镇的外地人。
破落的院子里有些陈旧,听文尚说,这个地方他已经生活了将近十三年,而他的祖上,正是他的二叔,当年双马寨最大的大当家,文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