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本来青石三部应该都在一起的,不过据说南陀山营因为距另一个遂州要道遂宁县出口更近,于是跟上了简州的调军一起出征。
“南浦旅这身行头,除非是笨蛋,不然,谁会拿你们当炮灰?说起来,普宁营这次还要借你们的光呢!”刘九一脸羡慕的说,嘴巴啧啧作响。
“刘兄,何出此言,呵呵!”张左耀装傻充愣了。他当然知道刘九说的什么,比起普宁乙营,南浦特旅的装备绝不是盖的,二十个配弓的弓兵还人手一把横刀挂在腰间,六十个拿长枪,最牛叉的是刘九还知道,走在队伍中间,二十来个背上斜背着一个布袋罩起来的长家伙是二十把陌刀,至于要藏起来,还是刘九的主意:“这可是好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哪个将军的亲兵卫队呢。小心让人心生嫉妒,为了贪墨你这点家当背后给你下扳子!”
而南浦特旅最次的一个队,则是标准的全刀步兵,人手横刀一把。基本超过了普宁营任何一个队。刘九需要平均各队的实力。
“张兄,太奢华了,我看就分一点给我吧!不多,二十把大刀!”刘九又一次摇头叹息,显得委屈极了。可惜张左耀一路来死也不同意,此刻更是理都不理刘九,转身就往下山的路走去,刘九不是第一次问,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要不十吧?再不成分我点皮甲?弓箭手就不用穿了吧……张兄等等我!张兄!!”
大西南的路,基本都是这个样子,两地之间喊话都能听见,但你要想和对方握个手,起码走上一个小时。上山容易下山难,从看见绵延的军营到走到地方,张左耀一行人花了半个多时辰。
“哪个营的?”木制的营门前,自有节令官前来询问。他是专门安排各军驻地的,然后上报。再由中军分配。
“遂州青石调军一营一特旅,尚未领命!”这些规矩张左耀不懂,自然是刘九应付。只见刘九急忙上前两步,小心的望节令官手里塞上贿赂。
节令官看也不看的掂量掂量分量,过一会才满意点点头:“恩,北面有两个营房选地,你们就驻扎那里。”
“哟,谢过节令!”刘九喜笑颜开,张左耀估计是好事。
而节令官则又问:“人数?二百五十!主官?不是你?张左耀?为何不是他来上报?”
“在下不是很懂规矩,这位同是营官,说起来他才是主官!”张左耀听到提起自己,自然不能干看着。
“张兄,这个就不要争了,一路上来大家心里都有数。放心,刘九记得你的恩情,不会扯后腿!”刘九一把把张左耀拉倒了一边,唠叨两句,又对哪个节令官开口:“节令,就报张左耀,副官刘九。”
“将军有令,即刻驻扎,无令不得领兵出营,无令不得喧哗,无令不得……!”
浩浩荡荡的进了营房,除了没有房子,格局俨然一个小型简易城市。
跟着领路的小兵,一直穿过许多木栅栏隔开的营房往北,抵达指定的驻地,张左耀和所有人一样,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不过其他人总算可以暂时休息一番,张左耀却不行,看了一眼自己的营帐,张左耀抬脚向刘九那里走去。
“刘兄,刘兄!给我说说,分配营房有什么可开心得?还有,接下来咱们干嘛?”
“十把大刀!”刘九一脸狡猾。
“说不说!”张左耀也玩心大起,一把拉住刘九,一拽,一揽胳膊,夹住了刘九的脖子:“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还不行……喘气,喘气……!”刘九其实伦力气要大过张左耀,不过每次张左耀周周正正的过来,冷不丁的就偷袭,刘九还时常中招,张左耀松了手,大家谈正事:“咱们这个是独立营寨,也就是说,上报的时候,咱们是作为正军,听令行事。如果分属到别的营蓬,那就是挂名的偏军。要看人脸色行动,配合别人作战,说穿了,就是你说的炮灰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你这样的装备过去,自然不会有人拿你去送死,不过我普宁营就难说了,所以……!”
搞了半天,刘九是为自己开心,怪不得让主官的时候他这么潇洒,原来,是先占了南浦的光。不过张左耀也不太计较这个。
刘九停了停,等张左耀想了想,这才接口:“至于之后,那就等着呗,咱们最远,来得最晚,此刻制作攻城器械,试探应该都过了,就看将军如何布阵,我们会分到哪一部了;或者直接给命令也有可能!这就要看目前这梁城的战事如何了!”
不约而同的,刘九和张左耀都把头扭向了东面,那里是湍急的护城河,还有高高的城墙。张左耀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就像一粒露珠,随时可能从树叶上滴落在地,然后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