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今后保不定出点什么事,都这么赔,特旅赔不起啊!”胡三解释。
那边白波也接了口:“对啊,旅帅,一般这样的,不治其罪已经开恩了,如果觉得可怜,那就给个几百文安葬也就是了,没有旅帅这种赔法!”
“放屁!”一听这话,张左耀发火了:“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修栈道说是为了南浦,但实际根本还是为了咱们特旅!人家命搭了上去,留下孤儿寡母,如果吝惜几个钱,你我将来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谁都是这么干的啊!”胡三低着头嘟囔,却让张左耀听见了!
“谁都这么干?”更来气,但想想,张左耀又觉得发火也无济于事,只好半响不语,平静自己的心绪:“那我问你们,这世道,有人杀人放火做山贼,过得逍遥快活着呢!你们怎么不去?还有人偷鸡摸狗度日,你们怎么不去?别人这么干,你们为什么不这么干?”
“这能一样吗?”白波觉得张左耀有些说过了,也跟着胡三反驳。
“为什么不一样?”张左耀反问:“就因为强盗拿着刀子直接把人杀了就是错;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无所谓吗?做人不是这样的,人说但求问心无愧,并不是说别人怎么做了我就怎么做便能无愧,而是说不能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你不是别人,不能拿别人的做事标准来衡量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无愧于心。”
“旅帅,吾等错了!”
“不,我从你们的眼里可以看到,你们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张左耀发现自己越说越远,只能叹了口气:“哎,算了,也不能全怪你们,但此事就这么办,以后再有,也要这么办,你们要记住,所谓无愧,是无愧于人,心则安;如果不能判断是不是做得够好,那就尽力去做到更好!尽力而为之也是一种无愧!下去有空可以想想这之间的差别!”
“是!”
白波和胡三下去了,而之所以说这么多给白波他们听,其实是张左耀自己觉得有愧,一直本就比较感性的他不过因为这个世界的冷酷而掩饰了他的那份傻气的善良,此刻与其说是他感动了哪些庄户,不如说是哪些朴实的人换起了他久违的感动;他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会有一群百姓泪眼婆娑的跪倒在自己面前;那句‘旅帅大恩’久久的徘徊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响,从青石山响到了营房的屋梁上。
“报告!”卫兵的有些稚气声音响起,这小伙子说起来也是老熟人了,便是张左耀和楚夜出门寻楚雨之前楚夜大伯安排监视刘黑头家的‘三儿’,募兵头日,楚夜回南村的时候,把这几个年满十八刚刚够募兵条件的都给带了来。
“什么事!”
“旅帅,有人求见,报之为县城等地各地商客,说是找旅帅有事相商!”
“嗯?”张左耀不知道,除了南浦的几个商家,自己好像不认识别的什么商人:“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四五个细绸宽衣的陌生人走进了张左耀的营房,这一看,还真没错,一个都不认识。
“见过张旅帅!冒昧打搅了!”几人之中,一个带着胡人毡帽的中年人略靠前来问了好!
“客气了,不知几位是?”
“吾等皆是县城的商贩,有事相商,已在小竹楼摆下筵席,想请旅帅移步一叙,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商人就是商人,都请客吃饭了,明明就是有事相求,有事相商一字之差到便得主动了。他们越是这样,张左耀越怕这饭难吃。
“额……最近有些忙,吃饭我看就就不必了,几位有何事,不如就此讲来,如果能帮,张某必然不会推脱,不过你们也要明白,张某一个小小旅帅,如果强求,怕是要让你们败兴而归的!”打马虎眼,张左耀曾经不屑为之结果处处不捞好,但这不代表他不回。
几个商客互相看了看,看来还是那个毡帽商人是做主的人:“在下何顺财在青石县经营着一家小酒楼,听说青石栈道要重开,说实话,原本祖上就是南浦人,不过后来生意做不下去了,这才搬到了县城,落叶归根落叶归根啊!”
“这是好事,该恭喜何掌柜衣锦还乡不是!”张左耀笑了,笑得很开心。见多了生意人的他明白,这是商客们想要盘些生意在南浦,可能害怕南浦军镇的军管,想来探探路,或者说贿赂自己。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入驻南浦商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南浦的商机很好。总算没有白费心思去修葺栈道。刚才白波和胡三不是还为钱犯愁,这下可好,无论多少,就要见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