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而起,遭此一难,也算你我的一场因果。”
“你若愿意,就自己爬到我的兜兜里去,此间事了,再与你计较一番。”
说完,周天一松手,金蝉想都未想,一头便钻进了他的兜里。
虚影中的粗鄙大汉,一动不动地看着,忽然若有所思,缓缓点头道:
“小友一颗石头心,竟有如此大慈悲,善!”
顿了顿,随即又目光一闪道:
“汝这一问,实乃刁钻,颇有吾空间之古风。”
“不瞒小友说,当初鸿蒙未判,吾便也是凭此刁钻一问,荡开了周遭无上死寂,方始悟道空间,成就法身。”
“今日汝这一问,亦然。吾,答不出便是答不出。”
“但吾不认输,因为吾不愿将我这虚空拆了卸了,就为应付你这一个小小的问题。所以,汝且再换一个问题问来!”
这空间法则,竟然是如此来的!
周天想着,忽然明悟:
现在的空间,当然伟岸,浩荡,光明磊落,大肚能容。
但开始的空间呢?
正如他所言,若没有这刁钻的心窍,牛角的劲头,工匠的取巧,哪有现在的空间,可以又如此的胸怀与抱负,世界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想着想着,周天不觉微微一笑道:
“换一个问题么?好吧,既为空间,就请将那水面之上第一层水面揭开。”
“嗯,水面第一层水面,应该要比蝉翼更薄一些,相对的可能也更难一些。我很期待,这么薄薄的一层空间,会是什么样子呢?”
噗地一声,虚影便是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抬起一只大手,指着周天,将周围的虚空挤捏得咯吱作响。
半晌,他才哈哈一笑道: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刁钻的小友,这便是汝之棋道乎?”
“这番机锋下来,倒是让吾有了更新的悟道。吾观棋道之法门,与吾空间之法门,皆有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之深意。”
“善,大善,若是再算上时间法则,时空加上棋道,三法合一,三门互证,莫说什么天道圣人,便是大道圣人,鸿蒙圣人,怕是也不在话下!”
周天一听之下,突然就像被一声惊雷炸醒,浑身汗毛,刷地一下竖立起来:
大道圣人?
在自己的所有记忆与传承中,大道圣人也就盘古一人!
而且,大道圣人,不已经是这整个世界最顶级的存在吗?
若是大道圣人之上,竟然还有鸿蒙圣人,我的天呐,这么毁三观的问题,今日竟然在这空间法则嘴里听到了!
他是信口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背心一阵阵发凉中,周天忽然郑重其事地遥遥一拜,稽首道:
“何为大道圣人、鸿蒙圣人,也不在话下,还请大神对小子再次赐教!”
虚空突然一阵波动,就像一颗石子搅碎了平静的池塘,面相质朴敦实憨厚的工匠般的虚影,感觉就像被谁敲了一闷棍似的,大声咳嗽起来,半晌才捂嘴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友的棋道最讲于无声处听惊雷,无声胜有声。”
“既如此,棋局已开,我们还是手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