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二十七岁那年谈的恋爱,我们俩是在职工文艺汇演上认识的……”
米筱竹走回来:“您歇一会儿吧,给您咖啡。”
“我喝不了这玩意,就来白水。”郭婶拧开矿泉水,一气干掉半瓶。
“咱们长话短说,就说您的腰病行吗?”米筱竹几乎跪求。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三十二岁那年做下的腰病,现在说到二十七了,你别心急,我一年一年马上就说到了。”郭婶有点不高兴。
惨了,本来想从老人家这里讨点实践经验,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找度娘呢。
“我们那会儿的职工文艺汇演,相当于现在的选秀,市里的话剧团、京剧团、文化宫宣传队都去我们厂里挖人才,那会儿刘晓庆、李秀明、张金玲号称北影三朵花……”
米筱竹撑着眼皮,煎熬啊,今天纯属自己找虐,拿坑把自己埋了吧。
“我有好几次机会,差点就成专业演员了,要是成了我还能进步,就是北影四朵花了……”
两杯咖啡喝完,米筱竹还是头晕脑胀。
“到二十九我们该结婚了,搁在那会儿我们也是晚婚模范,可惜了,我这辈子要是上过大学,不光当工会干部,说不定都能当妇联主席了,对了,妇联,说不定我就是马凡他们领导了!”
米筱竹睡意中一激灵,这画风转得好诡异,怎么一下扯到马凡了?时空错乱,万分懵逼中。
姜大同拎着鲜鱼水菜进屋,叶果跟在后边,他们没去二人世界,开工资了,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感谢米筱竹。
“哇塞,郭婶还在呢!”叶果嬉笑。
“肿么说话呢,郭婶在,一直都在,永远都在!”这话好像也不对味,米筱竹恼得跳起身,该死的,回来干神马,捣乱的吗!
“郭婶,您还不回家准备做饭?”米筱竹试探地问。
“今儿就我一人,他们周末都不回来吃,我也懒得做,凑合一口就行。”
“那您跟我一起吃好了,今天我做的多。”姜大同实心实意邀请。
吃饭不重要,郭婶必须把话说尽兴了,好不容易打开尘封多年的话匣子,不说完她憋得慌。
米筱竹看表,四点钟,还来得及!
“郭婶,您接着给他们俩讲,就讲您那时候的婚礼什么样,有什么讲究,让他们好好涨涨姿势,我出去一下。”
不等大家说话,米筱竹抓起挎包急吼吼出门。
米筱竹搀扶着范丹霞走出楼门,准备去医院。
“第一回见面就麻烦你,闺女,多不好意思啊。”范丹霞有些过意不去。
“马凡总给我帮忙,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其实,我早就想过来看看您,一直、一直没时间。”
米筱竹忽然想起来问自己: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去他的,就脸皮厚任性一回!
“上星期,齐乐带我去医院看了一次,拍片子,吃药,外敷,这些天已经见好了,昨天是我大意了,擦地时用了点力,腰又抻着了,躺在床上我都不好意思给小齐打电话,老麻烦人家孩子。”
“千言万语一句话,我来对了!”米筱竹欢快。
呵护范丹霞坐进后座,米筱竹启动汽车,车子猛然前窜,熄火,连续重复几回,范丹霞的腰被闪得更加疼痛。
“闺女,手刹好像没拉起来吧?”
“手刹是什么鬼,啊,是、我忘了,您别着急……”
“我不着急,闺女,难为你了,大老远的,这车怎么开过来的,警察没跟你急啊。”
“刚才好像一路绿灯一下就开到了,倍儿溜乎,哦,这车是我爸的,我不大熟,老搞不清部件在哪,尤其车上一有人我就有点慌,我自己一个人开时特别稳当,您别担心,真的。”
“好好,你就当车上没我,慢慢开、慢慢开。”
汽车终于磕磕绊绊驶出小区。
范丹霞胆战心惊,紧紧护着自己的老腰。
磨磨蹭蹭半小时,五点,晚高峰了,马路上车多起来。
米筱竹死死攥着方向盘,都快拔出来了,灰常灰常紧张,满满一身大汗,内衣都蹋透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技术,佩服自己太有自信了。
后边一辆丰田嫌她手潮,强行变道,超车!
米筱竹一惊,一脚刹车停在马路中间。
范丹霞又被闪了一下,忍不住*。
米筱竹急忙回头:“阿姨,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没吓着吧?”
“我、我还真吓着了。”
一大溜汽车被米筱竹憋在后边,紧跟她的奥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就撞上了。
奥迪司机火气大,跳下车,气势汹汹敲她车窗理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