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子揣着一百缗的飞钱出门,陆鸿跟着便开始犯难了,面前这个女人还没着落哩!送去给李毅的话,她肯定是活不了,送去兵部的话,即便不死也要褪层皮……
他只好支着下巴艰难地思索起来。
其实陆鸿并不是一个长于算计的人,一来经验尚浅,许多手段非但不会,而且闻所未闻;二来他不拿恶意度人,心里也就从来不会有意识地转这种念头……
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萧宛又开口了:“陆将军,你是不是在考虑怎样处置我?”
陆鸿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又知道了?”
萧宛因为脱不出手来,只能轻轻摆首,将发丝甩到耳后,魅惑地一笑:“因为我是女人,对吗?”
陆鸿正要对她良好的自我感觉嗤之以鼻,但是回头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原因,他自问如果面前是个男人的话,早就一刀砍死一了百了了!
他不明白这到底算是甚么心理。
怜香惜玉?
一个女人,而且是长得颇有姿色的女人,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
我们的陆鸿这回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索性直接问起了当事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萧宛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从前在契丹,见那些部落辱纥主审问的时候,都是先吊起来一顿毒打,该招的自然就招了。也有那些打得不成人形的,最后丢到冰天雪地里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女犯就更惨了,她曾经瞧过一个地主家审女奴的案子,只因为家里丢失的一条南朝丝巾,最后在结了冰的饶乐河上凿了一个洞,将那女奴脱光了衣服,沉入冰洞之中,不到一炷香尸体便浮了上来,紧紧地帖在冰层下面,通体青紫,那是她一生的梦魇……
可是眼前这个汉人将军,非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进行鞭打,反而一直心平气和地同她交流,此时甚至询问自己的看法……她觉得这个人要么本身疯癫,要么存心调戏,于是带着三分报复的心理说道:“那你不如将我放了,金银财宝要多少都行!”
陆鸿刚才话一出口便先自嘲了一顿,也知道这女人不会好好地答话——是啊,任谁也没法好好地回答这个问题!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萧宛,随口调笑了一句:“我瞧不出来你的金银财宝藏在了哪……”
萧宛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不安地在绳索之中挪动了一下身体,见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高耸的胸部上,顿时又羞又气,心中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起来:“臭贼!早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呸!”
陆鸿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其实刚才他只是愣怔了一下,稍稍地发了一会儿呆,双眼并没有特别聚焦到某处,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将目光移到她怒气冲冲的脸上,只见两道蛾眉紧蹙,杏眼圆瞪,似乎要喷出火来!
“甚么?和谁一路货色?”陆鸿迷茫地问。
“刘德海——还有姓李的小子!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萧宛兀自怒气未消,胸口剧烈起伏,这回倒真的吸引了陆鸿的目光……
“唔……是……是哩。”陆鸿脸一红,说话也失了伦次,猛然间想起来甚么似的,瞪着萧宛问,“谁?哪个姓李的小子?”
萧宛这才惊觉失言,也懒得管顾对方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目光,怒哼一声,将脸一扭,索性不再理他。
陆鸿到底是少年人血气正,双眼有意无意地总往她身上瞟,而且终于明白了她刚才大骂的意思,只觉得耳根子都有些火热,心跳也嚯嚯加快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把思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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