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更别说被奚落得脸色苍白。
我想,我是凭着父亲女儿的身份所以得到了优待,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应该多给父亲惹麻烦才是。
所以我等到父亲回来了,拿了贴子给他看,还问他我要不要去。
父亲有些惊讶,随后又淡笑道,“平娘你不需要想这么多,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只管大胆得去做,想出去玩了留下口信就让子一给你安排车轿,想偷懒了也不必那么早起来,只管睡得饱饱得再想想要戴什么花……”
我吃惊得望着父亲,他的眼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影,“那怎么行……”这跟唐嬷嬷教我的都不一样。
父亲捏了一下我的脸颊,“我说行就行,听爹爹的。你要上街买东西,要是不够钱,就挂到爹爹的账上便是,爹爹是个大老粗,不懂那些……城西有家凤栖楼,有十样名点,你可以去尝尝……”
我听着他说着,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泡在蜜里的。
最终我也没有去安家,不过去逛了一次街,买了一支五轮的风车,去了凤栖楼。
就算是父亲觉得没所谓,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安家保持距离。
毕竟对于父亲来说,爹爹安其缘,是一个很难表达的存在。就是因为爹爹跟娘都不在了,所以只能接受,无法挽回。
我想尽可能的,多心疼一下父亲。
我很想亲手绣个荷包给父亲,可我却发现,我真的不太会这个,偷着在晚上辛苦缝了很久,除了扎到手之外,简直是个四不像。
我拿刀的时候,就是拿萝卜雕花也不觉得难,为什么这小小的绣花针我也能捏得极紧就是绣不出漂亮的花草叶子呢?
可是我才提出想下厨,就被唐嬷嬷拒绝了,她直到现在都对我的肌肤不满意。我觉得我都快跟豆腐差不多了,那天就是迷瞪了书要掉了,我捞的时候被书页都划伤了手。都这样了,她还想怎么样?
还好我一直练着生力功,不然我估计我以后走路都要成问题了!
话说那日里几个公子哥见了平娘,莫以安这印象深刻就不说了,就是肖季,也因为刚到手的丫头梨白而心里起了牵挂。
肖季生来就长就了一幅好相貌,一双桃花眼更是迷人的很,见过他的人少有不在心里赞的。他是被过继的,而且是自己清楚是怎么个情况过继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如今的母亲,万一生出个小弟弟怎么办!他这样的年龄,又未成家立业的,背着个名声,万事不敢出头,又担忧着自己的未来难测。他想成亲。
可小门小户的,父母亲不愿意,门当户对的,人家担心他亲戚多责任重,而且直到如今,家里也没说安排个正经差事。就是偶尔有看上他,不嫌弃,愿意低嫁的,也被母亲明里暗里的婉拒了。
他清楚,他们还没有完全死心,父亲还不算老……比起他想要的,他们想要的,要更重要。
肖季无处发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想娶个好人家的女儿,就不能德行有亏,可做的太好,父母也不会帮他娶回有本事的妻子,让妻族来帮衬他。
说来说去,就算是已经过继了,记到了族谱上,他肖季姓了肖,可对他们而言,还是外人!
勾搭未曾事世或者各取所需的小丫环,他一向做的很上手。
这样,不止他可以知道一些小姐的私密事,也可以从而握到一些人的把柄,更重要的是,想打听小姐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公子哥,可不少。
肖季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可他照样凭着这个挤进了安少李少等人的圈子里。
他们都比他强,只要不出格,到了年龄就会由家里安排着办差,更不要说早就看好定下来的好亲。
王家的大小姐,真让人意外。
谁都没想到,传闻里丑的不能见人的她居然美艳如斯。
当他听到那个梨白红着脸蚊子似的说,今日穿着白裙又是黄衣,手里拿着锦花团扇的,只有她家大小姐时。他的脑子里真是嗡了一下——他不是没看到莫以安的失神跟安幼元的急切,食色性也,大家都是男人,说没幻想一下是不可能的。可这个王家大小姐,却是太多人可以打主意的了……
首先她只是从四品官的庶长女(当然王大人这个参政知事明显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不领印无权责的旁官了,可说到底,王大人确实也只是个从四品的官,平娘也不是嫡女),再来她消失过八年,这八年的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初跟安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实在是很难说。就是往高里捧,也就是大家装着没这回事罢了,往低里踩,什么难听的话都可以弄出来。没见明明是如花似玉的被以为是丑女无盐。还有,王家还没有儿子。
想拉拢王大人的,本事大手腕强的,讨了做妾说不定都成,想巴结的,够心思的,娶回家做正妻也不亏本。
当王府里的人把梨白送到他面前的时候,肖季很意外。从前没有人这样做过,这位大小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她一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二没有将这个丫头打发卖掉或者直接打杀了。她居然敢把这个贴身的丫环送到自己的面前。
在打听到,她身边又添了一个叫梨白的丫头的时候,他简直想为她喝彩!多聪明的姑娘,她把丫头送来了,反而没了任何把柄。这个丫环就是想乱说话也没人信,他要真是犯了傻想把事给捅出来,难道人家的父亲王大人是吃素的吗?而且人家房里根本没有少过丫环……
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肖季息了自己的那份心。这样的女人,若是到了自己家里,怎么会安份。
肖季这才告诉了安幼元,那个黄衣姑娘就是王家大小姐,王平娘。安幼元,他也不行,安家无缘无故不见了个公子,还是跟王家的小妾一起不见的,这事可怎么也说不清,而且当初一起不见的,就是这位王平娘。
莫以安知道的比肖季更早,毕竟他跟柳令清的关系要铁一些,他也很干脆,直接回去就跟母亲说了,说看中了王家的姑娘。一开始莫夫人还以为是王月娘,思量了一下也觉得不错,可儿子一脸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直说不是王家二小姐,而是大小姐。
莫夫人是见过平娘的,凭心而言,行坐举止,看得出都是个规矩的孩子,眼眉之前也不轻挑,可就是太漂亮了。又不是嫡女,又不是打小养在王参政的身边,这才找回来不久。再说,王大人也没儿子……她心里不愿意,又不忍心立马驳了儿子,让他心里不快,只好说要看看,拖了下来。
隔日里她也下了贴子,请大家来小聚,她也想再看看。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居然足不出户,自称身有微恙养在家中。莫夫人一时也猜不透,这到底是王大人的意思,还是王夫人不愿意了,或者是说,这个大小姐自恃甚高,另有他图?
不论是哪一个,莫夫人都不觉得好。
莫夫人对平娘淡淡的不理会,莫以安发了一次春-梦,梦到自己全身赤条条得在美人的面前喝酒,他喝一杯,平娘便要脱一件衣裳,渐渐就只余下件鸳鸯戏水的红肚兜……早上起来,裤子里便凉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