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离去,我到底心中不安,只做好饭食推说身体不适让莺草送去,也拘住豆豆让它只在院子里玩,让小丫头们不许出去闲逛。
不在厨下呆着,这白白的时光倒让我无聊起来,小丫头们凑在一堆,拿着花绳来玩,说是轮着洗头,正叽叽喳喳的闹着,我瞧她们嘻笑的欢快,到底好受了一些。
看了一会儿,干脆转到织房里继续织布,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谢三竟花了点心思,寻了不少各样彩色的丝线来让我织绸,这倒是让我越发织的慢了,现在不过二尺,但到底是东西不同,我又按着那画样儿排了线织的,那模样织出来我自己是爱的不行。
“丝丝又缕缕,行行成思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过的这两句话,竟是忽然想起,在心里念了几回,竟是别有趣味。心中越发想要识字,又不知道相公留下的书到底是什么,若是识字,就可以知道了。
“表小姐,表小姐,您快救救夫人吧!”
门被拍的山响,我还没走出门,阿满便先拉开了一条门缝,“是谁?”
“阿满,我是绣雪,快请表小姐出来……”女音焦急万分。
姑姑出了什么事?莫不是要生产了?是了,谢三曾经说过,姑姑没多久便要生了。
我转到屋里打开妆镜随便娶了一枝金钗戴上,想想又换过了罩在外面的素白色外衫,取了一件艳红镶毛的披风,又袖上一对镯子,姑姑要生产了,就怕镇不住那稳婆……我且拿些首饰,到时也可以拿来赏她……
“表小姐,夫人房里的绣雪来了,请表小姐去呢。”莺草嘴上说着话,倒也是极快的帮我重新梳整了下头发,又要帮我多戴几朵珠花,我却是不耐烦了。
“走吧。”
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我心里慌得很,扶了莺草的手,便跟着绣雪出了门,“可请了稳婆?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这日子可不太对,难道是早产?这可怎么办,是不是要请大夫?在乡下的时候,虽然我已经是小妇人,可门出的少,家里的媳妇们又都是没生过孩子的,我也不过是听说过而已。
都说生孩子就是往鬼门关上走一圈,可这时候连谢三都不在,怎么办?我咬紧了下唇,更走快了几步。
绣雪却是猛然回头,脸上更是惶然,“表小姐,不是夫人要生了,而是,而是太太来了……”
我顿时瞪了她一眼,全身的劲儿一松儿,脚都有些发软。
莺草接口便骂道,“好个鬼丫头,急惊风似的刮来竟连话都说不明白,太太来了跟夫人救命能一样吗?倒唬得表小姐面色都白了……”
我虽然舒了口气,倒也更不明白了,已经能望见姑姑的院子,这没头没脑的,我便住了脚。
“你说句清楚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绣雪通的一声跪下,“好姑娘,好小姐,您就快去吧,再过一会儿,夫人撑不住,可就是一尸两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