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生性木讷老实,被媳妇儿当众打了也没露出丁点儿恼意,反而好声好气地劝道:“好绣花,别闹了,咱回去吧。”
王绣花换手又是一个耳光,“徐青山,你今天要不给我教训那个女人,我跟你没完!”
徐青山连捂都不敢捂,嗫嚅着央求,“绣花……”
围观之人看得连连摇头,“这媳妇儿,哎哟,真太霸道了!”
“是啊,娶个这样的媳妇儿日后可有得受了!”
叶知秋没心思看他们夫妻掐架,转身朝面馆走去。
王绣花将别人的议论听在耳里已经火冒三丈了,见叶知秋要走,更是火上加急,“去教训她还是写休书,徐青山,两样儿你给我选一个!”
徐青山一听这话傻眼了,为了给他娶上这一房媳妇,他爹娘把祖上的老宅子卖了,盘下这家面馆,当成聘礼许给了绣花娘家。虽说面馆现在是他们小夫妻在经营,可名义上是绣花的陪嫁。要是休妻,他和他爹娘可就要流落街头了。再说他也不想休妻,他是家里的独苗,他爹娘还指望他跟绣花生个大胖小子,给老徐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老实人被逼急了也跳墙。
“你站住!”他冲着叶知秋的背影喊了一句,虽然没什么气势,可也成功地让她停住了脚步。
叶知秋把王绣花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让她站住想干什么,也不多那一问。转过身来,静默以待。
与她视线相接,徐青山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儿勇气登时泄了大半,“你……你给我家绣花赔……赔个不是,这事就……就算了了……”
他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话,与其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是商量。
叶知秋微微地弯了唇角,“如果我不赔呢?”
徐青山扬起手来,“那我就……就……就……”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却连最后那一点儿勇气也用光了,颓然地放下手,哀求地看向王绣花,“绣花,咱还是回家吧!”
“废物!”王绣花提起脚来,在他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踢完也不看他一眼,一把扯下腰间的荷包,高高地举起来,“这里面有十几两银子,谁帮我教训了那边的小贱人,我就把它给谁。”
徐青山听她要拿银子买凶,吓得一张黑脸都白了好几分,连腿疼也顾不得了,急忙过来拉她,“绣花,你不能这样……”
此时的王绣花,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只要能把受的气和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你给我滚开!”她推开丈夫,将荷包里的银子尽数倒在地上,“打她一个嘴巴,这些银子都拿走!”
大块小块的碎银子滚了一地,白花花的甚是耀眼。十两银子,足够普通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不伤筋不动骨,一巴掌就能换一年的口粮,这笔买卖实在很划算。
在贫穷和富足的叉路口上,很少有人能坚持自我。温饱尚且不能保证的时候,道德和良心往往会成为奢侈品,被人毫不犹豫的抛弃。
很快便有一个粗短打扮的中年男人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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