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茂的府门前。有两青衣人迳向守门人唱了个喏。 那守门人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其中一青衣人道:“我们是太师府的,来找你们家老爷。” 那守门人一听来人竟然是太师府的,不敢怠慢,马上露出笑容儿,说道:“你既是太师府来的,且略等候 ,等我领你先见孙管家。老爷才从贡院回来,这会儿正在书房内。”
不一会儿,孙管家出来了,穿着布鞋净袜,青丝绢道袍。青衣人见了,忙过来行礼。孙管家答礼相还,看了一眼他们挑着的箱子,说道:“怎么你们还与老爷送礼来了?” 其中一青衣人先递上一封揭帖, 另外拿出三十两白银,说道:“我们奉太师之命,前来拜见你家老爷。无物表情,这些薄礼,与孙爹赏人。太师家之事,多蒙孙爹费心。”
孙管家一看,唬了一大跳,心里暗道,这太师府办事,果然大手笔,那我这么一个下人,一出手就是三十两。他连忙道:“此礼我不当受。我已经与老爷说过了,他让我领你们先上客厅休息。” 两青衣人把礼抬进来,到大厅等候。
须臾,一个小童拿了两盏茶来,与他们吃了。 少顷, 陈之茂出厅。孙管家忙令两人进见,行了礼后,两青衣人把箱子打开给陈之茂观看,但见:黄烘烘金壶玉 盏,白晃晃的是银两。一青衣人便道:“我们是太师府的,奉太师之命,有些小微物,进献老爷赏人。”
陈之茂一下子便明白了下午魏师逊所说的“我们快要富贵了的”含义,他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太师的心意我领了,他要办之事,我也知道了。我怎么敢受太师这么重的礼物呢?还请你们还将回去。”慌的两青衣人等在下叩头,说道:“陈大人,我们奉太师之命出来办事,大人不收,小的事没办成,如何敢回啊?”
陈之茂想了一下道:“那就请你们禀明太师,他的心意我已领了,他所托之事,我会考虑的,请放心好了。”
来人一见,只好又重新将礼抬了出去,口里不断地念叨着,“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连太师府的礼都敢回的。”
几天里,陈之茂的脑海中总是萦绕着秦桧的影子,得罪了秦桧,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又不断浮现出岳飞父子、张宪等人被害的形象。不行,我做人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朝廷开科举取士,为的就是替朝廷选拔人才,我不能当秦家的傀儡,他的孙子秦埙果若有才,我就选他。试卷启封了,他几次复核秦埙的成绩,每一门都在一个叫陆游的年轻人之下。二十八岁的诗人陆游,已经名满江浙;而且,他的试卷确是文采洋溢。最后,他坚决地丢下秦埙的考卷,当众宣布另一人为本届锁厅试第一。魏师逊等趋前张望,见那卷首的题名赫然是 --陆游。魏师逊无奈,只得将秦埙列为第二。
魏师逊来到太师府,一进门就向秦桧告罪道:“太师,下官是来给您告罪来了。”“魏大人快请起来,你替秦埙奔走辛苦了,何罪之有?”秦桧连忙让人给魏师逊看座。魏师逊坐定后,说道“太师,您吩咐我的事情,我这次没有办成。我没有想到这陈之茂这家伙,真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是软硬都不吃。竟然边太师府的面子都不给,秦公子这次列了个第二名。”
“嗯,能弄个第二名也怕是费了你不少的精力了吧。这个没事,这次不成,到省试时我们再设法攫取状元。这一次的第一名是谁啊?”秦桧问道。“回太师。这次的第一名是一个叫陆游的人,是尚书右丞陆佃之孙。”“陆游?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好象以前听说过。”秦桧自言自语道。
“此人啊,有些小聪明,会写诗,在江浙一带有些名气。” 魏师逊道。
“对,九年前,岳飞一案中他就在京城的小报上写过诗攻击过我。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还敢上京城来赶考,那个陈之茂竟然还把他列在了秦埙的前面。万万不可大意啊,此人你们都要睁大了眼睛给我盯死了。锁厅试这类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再在省试的时候再发生。”秦桧怒气冲冲地说道。
“太师请放心,你吩咐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办的。” 魏师逊应道。
魏师逊下去后,秦桧把秦埙叫来。丢给他一叠卷子道:“埙,你这次可得给我争点气。这是礼部省试的题目。你爷爷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文章我跟你父亲都替你写好了。你只要照背熟就行了。我能帮你的只能是帮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连背都背不会的啊,我看你也是没戏的了。”
礼部省试的时候,试卷一发下来,题目果然如秦桧告诉自己的一样,秦埙早已将答案都背熟,于是便快速将试卷写好,就是文章也一字不漏按他爷爷和父亲所写好的文章抄了上去。陆游拿到试卷,仔细研读了一番,便开始提笔作答。他满肚子的真才实学,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交完卷,考生们都退了,众考官开始评卷,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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