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嗔让另外一个小沙弥把香油等收到库房。然后又殷勤地说:“陆公子,我带你们几位到寺内走一走吧。悟净大师今天也在的,只不过早一点的时候来了一位沈公子,听说是新中的进士,大师去陪他去了。”
“你说的那位沈公子是不是叫沈元松?”陆游问道。
“这个贫僧就不知道了。他们应该也就在附近,公子如果认识他的话,那贫僧就带你们去找找。” 智嗔道。
“绍兴新中的应该就是沈元松了,麻烦你给我们带下路吧。”陆游一猜上一回跟自己一同上京城赶考的人中就只有沈元松上了榜,想必就是他了。
“好的,请三位跟我来吧。”智嗔在前面引路。只见天台寺内山清水秀,岩石嶙峋,古树苍苍,飞瀑泱泱,曲涧微转,幽洞深邃,真是一处好圣地。
这时,路边走过来几个抬水的小和尚。
“你们看到悟净大师了吗?” 智嗔问小和尚。
“住持就在前面钟楼不远的地方。我刚才看到他跟一位施主在一起说话来着。”其中一个小和尚指了一下钟楼的方向说道。
于是,智嗔便带领大家直奔钟楼。果然,在钟楼陆游看到了沈元松跟悟净大师。智嗔赶紧上去跟师父通报。“师父,山阴的陆府的三少爷过来了。”
陆游上前去,双手合十,跟悟净大师打了个招呼。“大师好。在下陆游,见过大师。”
“南无阿弥佗佛!陆公子远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悟净大师左手放到胸前,右手捏着佛珠,口念南无阿弥佗佛。
“不敢当。我是替母亲前来宝刹还愿。多有打扰了!”陆游道。
“善哉!善哉!陆公子请!” 悟净大师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沈元松见到陆游,也很惊讶,“这么巧啊,真没想到在这儿也碰到了你!”
陆游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刚才智嗔师父说有一位沈公子在这儿。我猜是你来着,还果然被我猜中了。”
“聚是缘,散也是缘。缘来缘去缘如水,花开花落终有时。所有相遇,皆为了却一段情。今日能与各位相聚,就让老衲作东,一道喝杯清茶吧。” 悟净大师语带禅机说道。
“那就多谢大师了。”陆游谢过悟净大师,然后也不客气,拉着唐婉一道坐到亭子中的石桌旁。
桌子上的茶都是现成的,看来刚才悟净大师也正与沈元松在品茶。智嗔忙从茶具中拿出两个杯子来,给陆游与唐婉倒上茶。
“你前些日子刚新婚,我因有事没能亲自参加,让家父捎了一个情来。还请陆兄多加原谅。”沈元松语带歉意说道。
“没事。沈叔叔过来了,也一样的啊。我们都是朋友了,哪来那么多的讲究。”陆游笑道。
“陆公子原来新婚了啊,这位想必就是陆夫人了。”智嗔道。
陆游点了点头,将唐婉介绍给悟净大师。唐婉忙道了一个万福。
沈元松介绍道:“大师,这唐姑娘虽没上过学,但学问却可与东晋的谢道韫相比的哟!”
“哦,还有这事啊!” 悟净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智嗔见都是熟人,说话也就随便了,好奇地问唐婉:“新婚滋味如何?”
这个话题一出,现场的人便有了几分尴尬。
唐婉一听,笑而不答,见石桌上有现成的笔墨,就索性挥笔书下数字,然后将纸条亲自粘贴在大钟里面,对智嗔说:“欲知究竟,一看便晓。”
智嗔闻言,把光头伸进钟内,取出纸来,只见纸上写着:“如此这般”,仍不解其意。一旁的沈元松凑过头来一看,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陆游顿时觉得唐婉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了,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
悟净大师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又恢复了原样,道:“老衲听闻唐施主一向才高八斗,陆公子也是学富五车,方才小徒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令我等大开眼界。今日老衲还想亲自领教领教。”
“不敢,不敢。在大师面前,岂敢班门弄斧?”陆游一听大师的口气,便知唐婉方才戏弄智嗔,不想把大师也捎进来了,心中顿时便暗暗叫苦。
“刚才沈公子还跟我提起你来,你就不要谦虚了。”悟净大师道。
“我不过是一乡野之人,沈公子是新中的贵人。大师是不是找错人了?”陆游还想推辞。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这个新贵人也是运气而已,陆兄才是有真学问的人,只不过是得罪了权贵而不能中,才让我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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