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了。”
她这才看清楚和谦身后的官军挟着一个男人,那样貌与皇上有七八分相似,却满面病容,而今好似连站也站不稳了。
她知道那是被下了药的慎阳王封越,父亲需要一个傀儡,可不论那傀儡是病是残,而慎阳王远比皇上好控制;她也知道,从父亲令人害死云家的小公子开始,这一切便已都是定局了。
叶阳愣住了。
等等,难道他看的不是个单纯的言情甜宠小说吗?可这一切都在他的梦中,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内容?
他竭力想要维持冷静,却克制不住去细想自己所看到的那些内容,他知道浅翠是楚怜身边的大宫女,是从楚家跟着她入宫的,楚和谦寻找封越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皇帝傀儡,而云阳落水……其实是楚和谦所为?
那封栾……封栾怎么样了?!
他越想越觉得头疼,匆匆又翻了数页,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章节最末出现。
她看着封栾倚在窗下,掩面不住咳嗽,那龙袍染血,瘦骨嶙峋,似是听不见她已经进来了,也已看不到她,她知道楚和谦不想背上弑君的名号,只是令浅翠在皇上的饮食之中偷偷下毒,弄垮了他的身体,又想法子令他众叛亲离。
而今皇上五感皆失,不过只是个残废,朝中又尽是她父亲的党羽,楚和谦想做什么,绝无一人敢有异言。
……早先还听闻云将军接到圣上调令,楚和谦还担心了两日,却始终未见云凛进京,这才放下心来,而今就算是猛虎也已被拔了牙,哪怕皇上想要反抗,也早已来不及了。
叶阳还想再往下看,却已觉得耳边嘈杂声响,似有人在唤他,眼前一切霎时碎裂,脑中再复昏沉,他终于又一次睁眼自梦中惊醒,倒还是在他宫中,封栾正担忧伸手去试他额间温度,一面道:“醒了?朕唤了你许久你也不曾听见,晚鹃还说你连晚膳未曾用过,可是风寒了?”
叶阳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神,他挣扎起身,看见康宁就在几步之外,而封栾也安然无恙,他狂跳不止的心才逐渐缓和下来,只能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开始质疑其方才梦中所见的一切来。
那是梦?可梦会这么真切吗?若那不是梦,那又是什么?
封栾已扶着他,要令他下床,一面道:“先下来吃些东西。”
叶阳:“……”
等等,他差点忘记了。
不是说封栾要守孝,三月内不可以来后宫吗?他怎么当晚就来了?!
桌上已布了晚膳,叶阳犹豫看向封栾,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今日在慈宁宫跪了那么久,朕担心你腿上的伤。”封栾稍有犹豫,又道,“还有些事……朕想再带你去一趟护国寺。”
叶阳已顾不得什么护国寺了。
他想也不想,便接着问道:“可不是说要守孝……你这样过来不好吧?”
封栾被他说得也是一怔,一时失笑,道:“你是说守孝三月不可来后宫?”
叶阳点头。
“那是不可来后宫‘宠幸’后妃。”封栾着意咬重强调了那两个字,又道,“朕不过是来看看你,又有何妨。”
叶阳也许是刚睡醒,脑子里还有些发懵,随口便问道:“可你往后宫一走,谁知道你是不是——”
他自动闭嘴了。
现在谈的可是封栾来他宫里,说什么宠幸后妃,那不就是他吗?
不想封栾又笑了,道:“你当起居郎是做什么的?”
叶阳说:“……”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等等,起居郎?!
叶阳惊恐看向封栾,问:“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记下来?”
他满脑子都是早上那段温泉水滑洗凝脂,如果起居郎什么事都得记下来的话,那岂不是得在封栾的皇帝生涯和他的祸世妖妃故事中硬生生添下荒淫无道的一笔……
封栾猜得到他在想什么,道:“你放心,早上的事,他们不知道。”
叶阳:“……”
封栾一顿,道:“今夜的事,他们也不会知道。”
叶阳默默搬起自己的椅子,往后挪动退开,打算尽量离这个主动性+50%的狗皇帝远一点。
“你想到哪儿去了。”封栾见他如此动作,也不管他已退出了老远的距离,只是自顾自朝他的碗中夹菜,一面道,“朕只是要带你去护国寺。”
叶阳皱紧眉头,满是警惕询问:“去做什么?”
“去寺内的人,大多是心有所求。”封栾道,“朕也不例外。”
叶阳小心翼翼:“……皇上想求什么?”
封栾:“求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