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慕景沅已经被关在这小牢房中七日了,这些时日慕景沅心中起先只想着两个字:后悔。
自己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非要去体验生活,这下好了,整日吃糠咽菜,被关在这狭小的囚笼之中,饮食便溺全都在人家监视下进行,根本毫无隐私可言。这让慕景沅既羞耻又恼火,不过慕景沅在经过好几次毒打之后终于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有所领悟。
最初他还摆着皇帝的架子,对于不和胃口的食物嗤之以鼻,如今却是连发嗖的馒头都能三两口吞到肚里。为了能得到更多的水和粮食,他也不像先前那般高傲,甚至也能对看守他的土匪低声下气、溜须拍马起来。
果然,人是可以因为环境而改变的。
大概是土匪头子与叶凝香成亲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妥当,这天夜里,土匪们都十分尽情地喝酒宴饮,就连看守慕景沅的土匪都不例外。
慕景沅靠在墙边,竖起耳朵听着土匪的动向,就想着等到他们喝醉的时候寻个机会救了叶凝香,然后一块儿逃出去。
“你说咱们如今的日子过得多好啊,当初就不应该去参军。”
听到此处,慕景沅大惊,原来这土匪并不是普通土匪而是当过兵的土匪。
“是啊,本想着参了军保家卫国,谁成想当了兵整日都吃不饱穿不暖,分配下来的军饷又不知道被上面贪污了多少,真正落到我们手里供我们军需之用的更是少得可怜。”
“我们逃出来就对了,现在既有酒喝又有肉吃,还有钱赚,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嘛!”
“可不是,来,喝酒!”
原来这士兵成了土匪是有原因的,竟是因为有人暗地里动了军饷的手脚至于军队军饷匮乏。慕景沅紧握双手,面色凝重,似乎立誓要惩处这些贪污、挪用军饷之人。
深夜,金家寨厅堂。
叶凝香端坐在主位,而此时她的面前恭敬地站着一个人,这人就是负责看守慕景沅的土匪之一。
“叶姑娘,属下已将军饷一事按照您所说的方法透露给了小皇帝。”
“慕景沅可发觉有什么异常?”
“没有,属下觉得他对于属下酒后所言完全信以为真。”
“好,你先下去吧。”
虽然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叶凝香还是担心明日在这金家寨的最后一天会出什么纰漏,吩咐这些土匪们要加倍小心谨慎后,她自己也是谨慎得几乎一夜未睡。
所谓做戏要做足,第二日一早,叶凝香便换上了大红喜服,好像真的要嫁给金老大一般。只是成亲之前,她特意穿着喜服来到慕景沅面前。
几日不见,原本一身傲气的慕景沅已经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就连面上的神色也变得十分恭敬,似乎害怕自己一个出错又被人狠打一顿。
见到身着喜服的叶凝香,慕景沅既欣喜又担忧,猛地起身朝叶凝香的方向走去,因为绳索束缚的缘故,狠狠将头磕到了牢门之上。不过他却并不在乎,很是急切地说道:“叶凝香,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大当家倒也安守本分,这些天来并未对凝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说完,叶凝香故意面露难色地看了看随行的土匪,那表情似乎在对慕景沅说有人监视不便与他交谈。
接着她走上前来,充满爱意地摸了摸慕景沅的脸颊,接着说了脸慕景沅都觉得十分肉麻的话:“慕郎,凝香爱你,只是今日过后,凝香再不能像往常一样依偎在你怀中,亲吻你的脸颊了!”
说话间,叶凝香面露哀伤,竟然还流下两滴泪,“待我成了亲,你便早些离开此处吧,金老大说他不会为难你的。不要……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叶凝香掩着面呜呜地哭着跑出了囚牢。
如果是旁人,定会觉得刚刚上演了一番相恋情人终将天各一方的苦情戏码,不过这事实上却着实相差太多。
叶凝香刚刚摸上慕景沅的脸颊时,慕景沅便发觉了不同之处,似乎有个很不起眼的小纸条被塞进了他的衣领。
他先是一惊,然后十分配合着叶凝香演的这场恋人诀别的戏码。待到叶凝香大哭离去,他便用嘴将纸条勾出,十分费力地将纸条摊平,上面写着:今夜子时,我来救你。
慕景沅心中疑惑,同样被人关押,虽然叶凝香生活的条件比自己强许多,不过那她也不可能做到避开这些个土匪跑到囚牢营救自己啊,况且金老大答应明日便会放他离开,她为何一定赶在今日就将他救出去。
后来慕景沅得出了两个原因:第一,金老大言而无信,会在今夜便要了他的命。第二,她来救自己目的是为了能够和自己一起逃出去。至于她要怎么救,慕景沅却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尽管他并不相信叶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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