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凑活吧,毕竟你实在是太不经打了。”
“不错了,贝蕾,就是放在从前,我都不可能在你面前撑过两分钟。”他捡起地上的那颗牙齿,吹了吹粘在上面的沙土,然后塞回嘴里,再用治疗术让它重新长上。
“为什么,威尔?”她突然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跟我对打,跟一个狂战士,用你这副牧师的身体?”
“锻炼,贝蕾,我需要提升自己的反应速度和抗击打能力,而在这方面你最合适。”他咬紧牙关把自己脱臼的手肘硬掰上去,刻意的没用神圣之力:“当然我倒更想找费达,他可比你温柔的多。可是他太快了,随便一刀就能抹了我,如果不提前开启防御的话,我什么都来不及做。”
“可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啊,威尔,就凭你的光明之力和暗影之力,你可以轻松搞定我们所有人!”
“我知道,贝蕾,我比你更清楚我所拥有的力量。”他治疗着自己那三根断裂的肋骨:“可我不想对它们产生依赖,不想当它们被限制住的时候我就无计可施。你知道的,如果遇到禁魔咒或者类似法术的时候,它们将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那你想怎么样,凭武力搞定那个巫师?”
“如果有这个必要。”
“也许你应该把这个工作留给其他人,比如说我。”
“我当然想把它留给你,贝蕾,只要你在,我当然会把它留给你。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身边呢,如果在遭遇这种事的时候没有人在我身边呢?”他抬起头,看着她说:“你得明白,贝蕾,没有人能永远伴你左右,陪你并肩作战,有时候你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自己。所以你必须让自己更全面,更完美,才能让自己在遭到意外的时候不至于坐以待毙。”
“可是这很难啊。”她抓了抓自己满头的乱发:“特别是磨练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的方面,威尔,咱们已经这么打了十几天了,可是每一次你都会被我揍得满地找牙。”
“但是我进步了,贝蕾,以前我根本来不及抵挡你的膝撞,然后就算挡住了我的双手也都会骨折,可今天我居然只断掉了一只手呢!”他晃了晃自己那只几乎是吊在手臂上的左手,似乎这样根本不会让他感到疼痛:“虽然我进步的确实有点儿缓慢,好在每天也不过是训练几分钟而已,这点儿时间对你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不是么?”
她没有搭话,只是就这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固执的像一根永远都掰不弯的钢铁,坚硬的像一块永远都砸不烂的石头。
“对了,其实我觉得你也应该锻炼一下自己的魔法抗性。”他想了想又对她说:“这方面我可以帮到你。”
“哈,我看你只是想操翻我,然后找回面子而已吧!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她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然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去:“现在,我可要去补上一觉了。”
“对了,你今天晚了几分钟,怎么了?”没走几步,她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
“是克蕾媤,昨晚她可过的不怎么愉快。”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总得安慰安慰她。”
“果然是已婚人士啊!”那阵豪放的笑声,在她走了很远之后都能听得见。
“你有话要对我说吧,费达。”格林突然转回身来,对着不远处的一堆木头说。
“真想不到就算被揍成这样,你的洞察力还是那么灵。”费达的身影逐渐从木堆上显现出来,他正蹲在上面,是的,你没看错,他没坐在这堆木头上,他蹲着。
“**受到伤害,并不会影响魔力。”格林笑了笑说。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那两个铸就骑士。”费达语气突然间变了:“当时你完全有能力这么做,而且按照咱们的计划,你本该至少杀掉他们中的一个。”
“我临时改变了计划,费达。”格林不动声色的说。
“为什么?因为你手软了,还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费达盯着格林,目光锋利如刀:“你还想回去是吗?那个该死的教会,你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彻底决裂!”
“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死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太多了。”格林却依旧平静的回答:“宗教,政治,恩怨情仇,太多太多乱七八糟的原因都能导致死亡的发生,特别是最近这些年。人们已经对死亡习惯了,厌倦了,麻木了,就算你把再血腥再残忍的杀戮放在他们面前,也未必能引起多大反响,相反的,也许他们更希望看到仁慈和宽恕。”
“想想看,同铸会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搜捕了我这么久,可当我得到机会的时候,我非但没有选择复仇,反而放过了他们,这时候你觉得人们会怎么想?”格林自问自答着,并没有等费达开口:“人们会想,到底谁才是凶狠的,谁才是宽容的?是谁一家独大,欺压四方,又是谁心胸宽广,以德报怨?通过这件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昨夜我不仅仅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奇迹,费达,还让他们看到了谁才代表真正的光明!”
所以,谢谢你,梅琳。雪狐。
他在心中说完了这最后一句。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是就通过这么一件事,你就想让大家变成对整个同铸会的看法吗?”费达想了想,然后依然有些疑惑的说。
“经过了这么多年,人们早已对同铸会深恶痛绝,只是绝大多数人还没意识到而已,他们需要有人做点儿什么,给他们提个醒儿。而这只是个开始,费达,我向你保证!”
说到这里,格林眼睛中的金光才渐渐黯淡下来,他拍了拍身上那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衣衫说:“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先换身衣服,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