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箭时掉下一截,好好的旗帜没射中,倒把酒楼的招牌给糟蹋,对于生意人来说,是多不吉利的事。
腾子冲有些不满,抓起桌上的碧螺春喝下一杯,觉得不够,直接茶壶端起往嘴里灌水。揉揉手腕,继续第二发。
他调整下呼吸,仆人一旁紧张地看着,对于第一箭的重大失误,仆人不敢多说一个字,万一被少爷一箭射死,他就死不足惜。
弦一嗡响,箭再次射出,腾子冲对第二箭有更多的把握。如他所预料,箭虽未直接命中,却也直接从旗帜上方掠过,离旗帜仅有半米之差。酒楼老板再次顿足:“我这心里那个慌张呀,腾少爷要是真射中这旗帜也就罢了,这来回几支箭穿梭,我酒楼以后说不定都没人敢来咯。”
仆人终于敢开口:“少爷,差点,就差点就中了,第三箭,少爷稳赢。”
腾子冲没有说起来,仆人这话说得很是时候,非常中听,对于这样的成绩,他也颇为满意,总归来说,也是在不断进步。
第三箭,腾子冲蓄事待发,姿势僵持足有近一分钟,确认无误,有十二分把握后,在射出瞬间大吼一声,带着极度的自信与狂妄,箭直飞而去。
酒楼老板眼瞅着箭心极快的速度飞来,只眨眼的功夫便至眼前。
“好!”仆人大喊一声,声音传向整片街道。
箭在最后一刻奔向旗帜,在旗帜临近边缘之处,箭正好窜入,冲破旗帜而过。街道百姓拍起并不响亮的掌声,这一箭也只是正巧擦着旗帜的边缘,要是偏那么一点,就可没机会咯。
“哈哈,本少爷厉害吧,这回我赢定了。”狂妄地大笑一声,腾子冲将弓随手丢在地上,大摇大摆坐回位置,盯着秦木看笑话。
弯腰拾起弓箭,秦木感叹声:“这么好的弓,随便扔,真是一种侮辱,你不配使用它。”
“三箭之内,要是赢不了我,我一定当场扒了你的皮,给你一千个耳光,看你的嘴有多厉害。”腾子冲活这么大,没见过有人敢和他如此说话,气自然不打一处来。
秦木正持弓准备,仆人在一旁喊道:“现在由狗奴才开始进行射箭!”
街道上众人一阵哄笑,不经纷纷议论道:“腾少爷身边的仆人不就是狗奴才嘛,哈哈。”
不理会仆人的嘲笑和侮辱,秦木转身对腾子冲说道:“那旗帜太容易,玩起来没劲,要不我射挂着旗帜的圆木细杆吧。”
嘴里的茶在秦木一番话过后,不经喷出来,腾子冲以为秦木开玩笑,这么高难度的目标,怎么可能射的中。
“要是你真能射中,我马上下跪向你认错。”腾子冲嬉皮笑脸走至秦木身旁,望望那根在百步之外显得渺小的细杆,心中替秦木的吹牛感到好笑。
仆人也不放过任何羞辱秦木的机会,继续大声向外喊道:“狗奴才说要射挂着旗帜的那根细杆子,请大伙见证下。”
人群一片骇然,交头接头,安静的街道立刻变得热闹起来,谁也不敢相信,百步之外能够一箭射中这细杆,又不是三国时的吕布百步穿杨的箭术,如何能够射中。
酒楼老板一屁股坐在店门口,呼喘着气,带点愤恨的语气自言自语道:“这比赛到底还比不比,折腾半天,一下射这,一下又要射那,我这小酒楼,迟早得被这个姓腾的整垮呀!”
凝神聚气,秦木深吸缓呼,不断将身体调整至最佳状态,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左手持弓伸前,右手搭上箭,双眼如鹰般死死盯住,整个身体如石像矗立不动,完全堪比一代箭神转世。
“这狗奴才装得还有模有样的,真当自己是吕布在世,还是神仙下凡。我的师傅要射那细杆,说不定还有五成把握,就那粗布麻衣模样,捡屎的吧。”腾子冲还在一旁啰嗦起来,秦木充耳不闻。
当眼神中闪过触目的寒光之时,便是箭嗖一声冲破空气之时,可就在箭从弓中脱去时,秦木反倒有些微微一怔,目光望着箭有些迷茫。
当箭射出那一刻时,平静的空气却掠起微风,风速划过秦木的指尖,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这样的波动已经对箭射出的轨迹产生影响了。
如风般的箭以微妙之差,在众人眼皮之下,划过细杆,继续向前冲去。酒店老板还听见箭擦过细杆发出的声响,临近的百姓也都听见,只可惜箭未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