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乳白色的晨雾在舞阳城口织成厚纱拔出来的剑只能望见剑愕望不到剑尖。
雾里的城未醒。
远处鸡鸣。
蓝元山在雾中蓦然生起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人生在世或许隐居于此鸡犬之声相闻于耳但老死不相往来这种淡泊的生活是多么惬意啊。
可是这念头一萌即灭。这种生活他已生活过不知多少日子他在那种生活已过腻了他现在要取偿平静的回报。
这时他就瞥见晨雾里一条青色劲装、高瘦的人影。
他一看见这条人影全身肌肉立时每一根骨节、每一丝纤维都在弛歇因为极点的放松才能把任何绷紧如上弦之矢的人击倒。
他一看见雾中的殷乘风就感觉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他原以为阻他夺得“四大家”宗主权的人唯一的劲敌只是周白字如今看来殷乘风也甚不易对付。
殷乘风凭着一股锐气和使全身几乎烧痛了的斗志来到城门但在雾中忽见那蓝袍影子长袖垂地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战意如被对方长鲸吸水地吞去。
他挺立着拔出了剑。
剑在晨雾中如同水晶一般的色彩波磔森森的剑峰竟将雾意卷开。
在雾色中一棵大榆树下是白衣的周白宇。
他望着雾中的青衫蓝袍二人觉得这样一个杀意的早晨连城垛上的秋乌啁嗽也消失了。
这时一个托钵的头陀敲着木鱼走过经过这里猛打了两个呵欠。
头陀打呵欠伸懒腰的时候殷乘风和蓝元山心里同时都有“世事营营扰扰何必苦苦争斗”有想放弃了一切回家睡个大觉的念头这跟蓝元山从鸡蹄想起隐居虽近似但不类同而这是两个即将决斗者不约而同陡生之念。
但意甫生时即告消失。
一丝阳光透了进来射在剑锋上似野兽的利爪漾着白光。
蓝元山在雾中的语音像在深洞里幽幽传来:“殷寨主你以快剑成名请动手吧我以内力搏你所以决不能让你逼近才动手。”
殷乘风缓缓举起了剑。剑尖上出轻微的“嘶嘶”之声像一尾蛇在炭炉上弹动着。
蓝元山的手垂在地上可惜隔着实体似的厚雾看不清楚他的袖里似裹着游动的水不住的起伏着。
他正以绝世无匹的内功来抵挡殷乘风的快剑。
他与周白宇一战时已十分清楚自己内力雄浑稍胜半筹但却敌不过对方迅若奔雷的快剑。
何况传言中殷乘风的剑比周白宇还快。
但同样传闻中殷乘风决无周白宇深厚的内力、
他决意要以排山倒海的“远扬神功”在殷乘风出剑前先把他击溃。
而殷乘风同样是想以闪电惊蛇的一剑在对手未出内力前取得胜利。
周白宇靠在榆树干上忽然间榆树叶子在晨雾里籁籁落下如被狂风所摧。
二
这一战极短。
晨雾中剑光暴闪刺向蓝袍人。
蓝袍人双袖激扬“远扬神功”使他四周三尺内犹如铜墙铁壁剑刺不入。
青衫人的内功无法将剑刺进无形的雾墙。
内力反激“崩”地一声剑折为二。
剑尖飞出半空中为密集遍布的劲道所袭击粉碎为剑溅喷四射。
在内力激碎剑尖段刹那原来抵挡剑势的地方便有了缝隙青衫人断剑仍是剑刺入蓝袍人胸胁。
蓝袍人双掌也击在青衫人胸前。
青衫人藉轻功之势倒翻卸去一半掌力落于丈外。
蓝袍人掌击强敌使对方剑入胸胁不及二寸但已刺断一条胸骨。
交手是一招。
两人分开。
地上多了一路血迹血迹尽头是嘴角溢血的青衫人。
蓝袍人右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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