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愣了一下,狱警竟然也称呼他尊爷,难道,他就是马德口中所说的那个半夜练拳的男人。
听见声音,床上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
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这个男人的确很帅,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左右,深邃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上扬,细密的睫毛下,幽暗寒冷的冰眸子,透着丝狂野不拘,虽然不声不响,却独显一股高高在上的王者气息。
他一动,身上的铁链便发出哗哗的声音,他坐在那里,冷冷看了这边一眼,当那冰一样的目光扫过何以宁时,枯井般暗沉的眸底忽然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就一隐而过。
何以宁忽然看到他身后的墙壁上用粉笔写着一个大大的“顾”字,然后又用红色的粉笔画了一个红色的叉。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狱警说:“尊爷,这是何医生,让她给你看看。”
狱警向何以宁睇了个眼色,她立刻上前一步,职业性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他依然是那种冰封般的表情,长指一伸,点了下自己的胸口。
何以宁在他面前矮下身子“除了痛还有什么感觉?”
他皱眉,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背压在他的胸口,他身子一紧,警惕的看着她。
她低垂着眸子,刘海挡住了她的大半脸庞,她的发散发着自然的淡香,在这个总是充斥着男人味的地方,如沐一缕春风。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他的心跳,片刻,她皱眉“心跳正常,没有问题,我建议你跟我去一下体检室,正好仪器还没有搬走。”
两个狱警为难的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何医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意思是,一定要离开这个牢房?
“没有明显的症状,只能靠仪器来检查,麻烦你们解开他的铁链,这样没办法上仪器。”
“好吧。”
何以宁很奇怪,这个男人似乎是他们重点看管的对象,就连做体检都要被限制。
他们三人走在前方,何以宁走在最后,到达体检室的时候,狱警只给他解开了脚上的镣铐。
“何医生,你将就一下吧,这是规矩。”狱警为难的说。
“好。”
别的犯人做体检,都是一个一个进来,狱警守在门外,只有他,两个人寸步不离的看着。
他很配合,让他站就站,让他躺就躺,只是那阴戾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何以宁,透着种莫名的深意。
“好了,你的身体没问题。”何以宁将体检报告书填好。
“不,有。”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沉洌,似优美的大提琴,缓缓的激荡在耳边。
他双臂支在何以宁面前的桌子上,黑眸紧紧锁着她,锁链相碰,传来刺耳的声响。
何以宁让他看得很不自在,这世界还有这种人,明明没病,非要说自己有病。
“你真的没病。”
“你确定?”他的手伸过来,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小脸。
“你”“尊爷。。”两个狱警见状,立刻就要冲过来。
他却身形一闪,快如猎豹,何以宁只觉得后背一痛,已经被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狠狠的撞在他胸前的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