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淡漠地朝我望了一眼,并不说话,脚下却越来越快,熟悉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
“曲曲!曲曲!”我声嘶力竭地大叫,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我眨眨眼,才发现自己正横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瞪着一大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伸手一摸颊边,湿漉漉地泪痕宛然。
原来是南柯一梦!摸着自己的泪痕,我忍不住失笑。
等等!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曲曲!曲曲怎么样了?
四肢地酸痛提醒了我地记忆,我忽然记起了昏迷前地状况,露露锋锐地眼神好像犹在眼前。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那个女人她要干什么?
我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却被布置成中世纪宫廷的华丽风格,通往阳台的落地前厚厚地窗帘半掩。室内光线幽暗,充满了暧昧的情调。一边的桌子上摆着电话机和一块“欢迎光临”的塑料牌,看起来竟仿佛是酒店的模样。
酒店?我怎么会在酒店?露露呢?还有那个弗雷德?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想看清楚塑料牌下面的落款。身上盖着的薄被滑了下去,身上一凉,我低头看去,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原先绑住我双手的绳索已经无影无踪,然而薄被下露出地身体。竟然只穿了内衣内裤,一大片青光随之露了出来。
我急急地用双手掩住胸前,心里暗自庆幸这里没有别人,双目逡巡着四处寻找衣服。
在望向大床的另一边时,我的目光僵住了,身体也随之僵直。另一边的薄被下,明显有一个人形突起,而且这时被角微微一动,一个含糊的,但明显是男声的声音响起:
“我我这是在哪里”随着话声。薄被被掀开,对面坐起来一个**上身的男人。
我们互相望了一眼,我再度爆发出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拉起薄被往身上掩去。
“清华!”
对面的男人忽然叫了一声。我定睛一看。幽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到对面男人一张混合了孩子气和帅气的脸庞上,正浮现出尴尬、疑惑、惊讶等等各种表情。
“雷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忍不住也叫了出来。
“我”雷纳一急就要站起身来,然而被子进一步下滑,露出他只穿一条内裤地大半个身体,我顿时尴尬地转过头去。
正在这无比暧昧又尴尬的当口,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随即刷地。厚厚的窗帘被分开两边,温暖的阳光从阳台地落地窗透了进来,室内顿时大亮。
我吃惊地抬头望去,室内忽然多了两个人。
前面是身着浅米色套装、身段玲珑的露露小姐,身后一人则长身玉立,虽然容色苍白。神情憔悴。但浑然天成的美貌仍然让人不敢逼视,晶亮的眸子仿佛黑曜石般。在阳光下发出璀璨光芒。
“曲曲!你醒了!”我惊喜交集地叫了一声,忘乎所以地跳了起来,薄被彻底从身上滑落,我变成只着内衣裤站在床沿。
注意到三双异样的目光,我又羞又急,瞬间明白此情此景意味着什么,看看半**的自己,又回头看看几乎**的雷纳,求救似的望向那张熟悉地完美容颜,然而在看清他眸中的神色之时,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凉彻心骨。
曲曲苍白的脸色转为铁青,漆黑的眼神仿佛两簇火焰,紧紧地锁在我脸上,瞬间燃过一抹痛楚挣扎,却终于归于寂静,仿佛忽然燃成了灰烬,他的目光再也不带一丝温度,冷冷地掠过我和雷纳的脸,随手脱下外套扔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盖在了我身上。
他没有再说半个字,也没有再看我一眼,回头就走了出去,穿着浅蓝色衬衣地背影带着拒绝一切地孤绝意味。
露露小姐看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不发一言地跟了上去。
“曲曲!曲曲!你听我解释!”
我急着跳下床就要去追他。身上的外套一滑,就要从胸前滑落,我赶紧扯住,手臂一紧,身后地雷纳一把拉住我,将一床薄被裹在我的身上,叫道:“清华,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
我一愣,望了望身上凌乱的外套和薄被,停了脚步,目光却不甘地向阳台下望去,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浅蓝色的身影走出门口,愈行愈远,终于消失在远方的阳光中,心口猛地一痛,带来一阵窒息般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