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萱把一脸泪痕、全身颤的我拉进她暖哄哄的小屋。我没心情欣赏她乱七八糟的屋子,茹萱也没有大呼小叫,她比谁都聪明。
当初我连面对莫子云的背叛都可以淡然处之,如果不是非常严重的事,我不会失魂落魄地跑来找她。
茹萱总是在适当的时候,选择沉默。
她递给我一杯热水,是热水,不是牛奶。
扒开沙上的狼籍,腾一块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开始抽烟,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茹萱抽烟,但她抽烟的动作很娴熟,妩mei生动,却沧桑而悲凉。
裴暮青抽烟,莫子云也抽烟,连茹萱也抽烟,烟果然是个好东西。
我学着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猛烈地抽着,只有呛口的浓烟我觉不出别的什么味,但我却爱上了它,那是种不错的感觉。
二个女人在腾云驾雾中分享沉默的寂摸。
“听说莫子云回来了?他找过你吗?若南,有些伤一次就够了。”茹萱吐出的烟圈是有形状的圆圈,而裴暮青吐出的烟雾总是淡淡的迷散。
“和他没有关系。”我以猛烈地抽了一口,说道。
再一次沉默。
“若南,其实那天我看见了你。我也知道你什么都看见了。”又过了很久,茹萱的声音突然响起,像幽魂般的空灵,没有依凭。
“什么?”我不能确实她是在指多年前的那天吗?确实我什么都看到了,我看到的不只是那数学老头拍着茹萱的肩那么简单,我看到他疯狂地吻着茹萱,我看到茹萱的陶醉,在他的怀里陶醉。
“我爱他,我不后悔。”
“可是那时他已经四十岁了,而且还有老婆孩子。你那是缺少父爱。”我激动了,我无法理解如花似玉、理智聪明的舒茹萱爱一个干瘦老头,我不能接受。
茹萱怔了怔,xiu长的美甲掸掉烟灰,神情淡漠而沉惘“他已经死了,心脏病。”
“什么时候?”我竟然都不知道。
“四年前了,我们上大学时。”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那次茹萱突然失踪是为了他。
“你为什么爱他?他只是个普通的教师。”我还是不能理解。
“他对我来说,不止是老师。他能给我一种家的感觉。若南,我从来没跟你提过我的母亲吧?我想她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很美的女子,可是她最不幸的是嫁给了我父亲。当我还睡在摇篮里时就能感觉到他们在吵架,无休无止地吵。家里没一个完整的家具,锅盆桌椅都可以是武器。十岁那年我终于忍无可忍,这种苛且畸形的完整我不要,我叫他们离婚。母亲开始寻死觅活的不愿意,闹了几次,他们终于离婚了。”
“我无法忍受父亲每天带着陌生的女人回家,我选择跟着母亲。可是,我错了,若南,我错了,原来无体止的吵闹对母亲来说是一种存在,一种生命,当她无所吵,无所闹,无所盼时,她的生命也枯竭了。在离婚后半年,母亲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常常在梦里醒来,站在阳台上,张望着,好像父亲还会回来。终于有一天,她穿着宽大的苍白色的睡衣,好像在飞,然后慢慢地坠落,那年我十三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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