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的字体可能是若冰写的,这么久以来,我并不认得若冰的字体。
信存封的很好,看不出曾经是否被拆过。
里面是一张明信片,正面是美国的标志性大厦,背面依然是娟秀的字体。寥寥一行字,笔尖粗重有力,几乎能刺透厚冗的明信片。
{我把莫子云还给你。}
我把明信片放回信封,端起稍凉的咖啡,咖啡凉了温在嘴里更苦。
“若冰写什么了?”莫子云问我。
“你没看过?”我不能确定他没有看过,如果他看了,那他现在是甘愿回到我的身边?如果他没看,那么他从一个传信者变成了意外的礼物。
“我没看。因为若冰在我回来时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古时一个男子娶了一个妻子,他的妻子很温柔,他很爱她的妻子。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妻子的容貌。他的妻子每晚只在晚上出现,天一亮就消失了。他的妻子承诺只要再过三天,他们就能日日夜夜守候在一起。男子答应了,可就在最后一个晚上,男子还是忍不住好奇,透着烛光揭开了妻子的面纱,他从此就失去了他的妻子。”
“很遗憾的故事。”
“若冰在美国新交了一个男朋友。”莫子云说得极其轻淡,带着释然。
莫子云的眼神飘离了一下,收起眼里的雾气,问道:“若南,你过得好吗?”
“夏氏现在还不错,应该不会破产了。”这是我这一年的骄傲。不管用了什么办法,我还是撑住了。
“这我知道,我看报纸了。你一直都很要强。”莫子云说完顿了顿,yu言又止:“裴暮青他”
莫子云的目光落在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庆幸我没有在来赴约前把戒指摘下,随意地转动了下戒指,说道:“我很好。”
莫子云似乎把下面的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下去,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好像清洗一把脸,他开始摸索着身上的口袋,终于掏出了一包烟,又开始摸索口袋,我拿起桌上的心型打火机,为他点燃叼在嘴上的烟。
他抽烟的姿势并不娴熟悠然,有些闷闷的,好像正和嘴里的这支烟较劲。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记得我认识的莫子云是不会抽烟的,他说一抽烟他会头痛,那时他总说烟不是个好东西。
“忘了什么时候了。好像很久了。”迷蒙的烟雾遮不住他忧郁疲惫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对我好陌生。
“若南,裴暮青他不简单。”莫子云的声音轻得如呢喃自语。
虽有一丝诧异,但想想裴暮青白手起家,本身就具有传奇色彩,自然是不简单,心里也就释然,轻轻笑道,毫不内心的柔情:“我知道。”
我曾经觉得莫子云的眸光如一泓清泉般亮澈,而今天的莫子云却不再是我认识的阳光,他的眼神始终蒙着压抑的灰沉的暗色。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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