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那么小,和一个男人计较什么。
这话听起来真是别扭,白玉鸾耸耸肩,这种阴阳颠倒的诡异事件,大概是只会层次不穷的狂奔而来吧。
她也只好见招拆招了,权当是当初“行刺”皇帝的惩罚。
步入大堂本以为可以稍微休息放下戒备,却发现惊喜时时刻刻都在。
这葬雪宫许久没有住过人是脏了些,但这对经常餐风露宿的白玉鸾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一走进宫里就看见一个小婢女跪在地上喊着“娘娘千岁”
得儿,走了正主,还有眼线。
白玉鸾看都不看就坐在还脏着的椅子上,笑着问这婢女“抬头看看我,叫我娘娘觉得怪么?”
小婢女抬头看了一眼就迅速低头了“娘娘尊容贱婢不敢看。”
“正好你在这儿,给我讲讲,这宫里大小妃子是怎么一回事?”
小婢女又抬头看了眼他,这一回倒是颇为主动。
“后宫之主是皇后,但是皇帝外出争战多年,并未立后。最有希望的本是雪妃娘娘,她是皇帝当太子的时候的太子妃,可是雪妃娘娘这几年身体很不好,又被诊出不能生育,所以被取消了贵妃资格,打入冷宫去了。皇后之下就是四大贵妃,非别住在藏风楼、殇花阁、葬雪宫和避月阕,玉妃娘娘您住的这座葬雪宫,便是其中之一。现在宫里四个贵妃之席有三位,一位是您,一位是珍妃娘娘,住在殇花阁,还有一位是梅妃娘娘,住在避月阕。珍妃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司马丞相,所以珍妃娘娘平常气焰就很嚣张,还有她的跟班景贵人,也是一路货色。贵妃再往下就是嫔妃,现在嫔妃之中最高位的就是靖南王的孙女,不过她是皇帝出征期间入宫的,有名无实而已。嫔妃之下才是贵人,贵人之下还有席人,席人之下还有”
“可以了。”白玉鸾知道到此为止就再无可用信息了。“你回吧。”
“啊?娘娘,小的不明白,回哪里去呢?”
“回你主子那里去。”
“娘娘,我”
“你不是景贵人派来监视我的吗?”白玉鸾看着她,看着她自以为是的嘴边挂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嘴里却否认着。
“快走,别逼我和你家主子翻脸。”
小婢女走了,白玉鸾揉了揉太阳穴。
被打入冷宫的前太子妃雪妃,司马丞相的女儿珍妃,靖南王的孙女,还有没有打过照面的梅妃。
手指在铺满灰尘的桌面写下了一个梅字。
傍晚时分,终于才将宫殿打扫出能住人的模样来,帮助打扫的当然都是各方的眼线,都是来看一看这位传说中被皇帝收为贵妃的神勇大将军是个什么样子。
她甚至看到有的婢女也喉心戴玉,看到自己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尖叫着跑到了。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男人也来帮忙。
侍卫队给娘娘打扫房间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考虑到后宫也是第一次迎来个男主子,一切先例都可以开。
柳长风领着侍卫队浩浩荡荡来的时候,遵礼还是给白玉鸾做礼,叫了声娘娘。
而白玉鸾彬彬有礼的还了一句“有礼,总管请起”的时候,柳长风再一次风中凌乱落荒而逃了。
这也难怪,一个月前他们还是战壕里互射飞箭的对手,现在却一边“娘娘千岁”一边“总管请起”换做是谁也会精神崩溃的。
男人们的普遍反应是和女人正好相反,见到白玉鸾一律瞪大了眼睛作恶徒状,仿佛恶鬼缠身般,白玉鸾只能笑笑,多亏柳长风没有让新分到他侍卫队的那几个玉家军的旧将来打扫卫生,否则见面更加尴尬。
为了缓解这种诡异的气氛,白玉鸾自己动手和他们一并打扫,刚开始还有人顾及他的身份推三阻四,真的干起活来就全全忘记了,于是仿佛又回到了打仗的日子,上下一心格外融洽,直到都干完了柳长风一句“将军,这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兄弟先撤了”才让一切都还原到之前的尴尬气氛中。
“微臣是说,玉妃娘娘,您的寝宫已经打扫完毕,侍卫队总管柳长风请退。”
“准。”
白玉鸾节省了尴尬的功夫。
房子有了,打赏有了,日子仿佛可以过下去。
只是,饿了一天,饭还没有。
下人还没有。
白玉鸾开始后悔了,不如方才叫那个婢女弄点吃的来再走。
这时才显得郝公公弥足珍贵,就在白玉鸾打算自己去御膳房探探路的时候,郝公公带着两个婢女和点心来了。
真是新鲜,点心有名字也就算了,这婢女也胸前挂着牌子,写着各宫的名字。
“珍妃娘娘的意思,男女避嫌,一时找不到婢女,”公公讪讪的笑着“这是两位主子身边放心得过的宫女”
一个挂着避月阕的牌子,一个挂着殇花阁的牌子。
珍妃和梅妃的较量,却要她来选。
来自避月阕的婢女一直在微笑,白玉鸾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几乎是笃定自己被选中了。
可不是,刚回来的姐妹来报,这个玉将军已经对珍妃和景贵人起了防备之心,料是不会选择她的人了。
谁知道白玉鸾在她前面绕了一绕,竟指指珍妃的人“就你吧。”
然后也不做解释,背手反身站在桌前。
刚刚她亲手擦掉了桌上写着的那个梅字的痕迹。
梅妃,这个未曾路面的女人啊。白玉鸾笑笑,只可惜,你这一招,和我玉家兵法想比,还差了一截。
婢女敢和她八卦后宫之事就很不寻常了,更何况她将所有人的不是都说了一遍,唯独这个梅妃,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个眼线明显就是梅妃放的,她只不过顺水推舟不要和梅妃撕破了脸。
初入宫,不闻不问,多跪少说。
就在这几个后宫的女人还在互相嫁祸自以为是的时候,白玉鸾早已不屑于周旋其中,其实梅妃阴招在先,珍妃也未必就是善人一个。
亲信,早晚得自己找才是。
而今,她要考虑的不是女人们的问题,而是男人。
今晚,他是否要她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