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了很多:“千真万确,这件事在寨子里都传遍了。”
“说是掌盘子每年能给寨子里多带来几十万斤的粮食,那些动了小心思的小掌盘子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全部消停了。”
孙包户听到这里,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这个价银实在太低了,低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七分五厘银子的价银,刚好卡在了大明所有纱锭作坊的成本线上。
棉花说是五分银子一斤,但那是乡绅们从佃户们手里收上来的价银。
棉花真实的价银,大概在六分五厘银子一斤左右。
在纺成纱锭的过程中,还要算上纺妇们的口粮、纺纱机的损坏等等,成本价大概就在七分五厘银子左右了。
这位西洋商人卖出的纱锭价银,刚好卡在七分五厘银子的成本价上,让孙包户没有了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是九分银子一斤还好说,孙包户为了抢回纱锭买卖,可以暂时的把纱锭价银改为八分五厘银子,甚至是八分银子。
起码还能赚五厘银子。
现如今要想抢回纱锭买卖,只能比七分五厘银子的价银更低了。
但这样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么一来,卖的越多反倒是赔得越多。
孙包户沉默了一袋烟的功夫,在心里慢慢的盘算这笔账,等他盘算清楚了。
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孙包户摆了摆手,做了个隐蔽的手势:“去账上给马兄弟支上十两银子。”
马六听到他居然得到了十两银子的赏赐,慌忙拱手:“多谢孙老爷的赏赐。”
管事瞧见这个手势,心领会神会的点了点头,带着马六走向了后院。
一炷香以后,等到管事再走回来,若无其事的说道:“已经勒死了。”
孙包户点点头说道:“那帮子红毛鬼既然敢抢咱们的生意。”
“那咱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对盐丁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包户。”
管事听到文绉绉的生杀予夺四个字,再次心领神会,只不过这次是难得的心领神会的笑了。
孙家为了牢牢的把持盐课,防止盐丁们因为剥削的太狠而闹事,养了五六十名家丁。
这五六十名家丁不事生产,每天习武弄棒,全都是身强力壮的狠角色。
另外,孙家还有十来支鸟铳,大大增强了孙家的实力。
毫不夸张的说,能够轻而易举的灭了盐池村的刺头王老爷子一家,杀光整个盐池村也不在话下。
孙家恩养了这么多的狠角色,管事还是有些不放心,询问道:“要不要请兵房的几位总旗出手。”
提到兵房的几位总旗,孙包户就有些头疼,请他们出手的花费可不轻。
前些年,来了一支贩卖纱锭的马帮,那支马帮拥有十几名从边关逃走的悍卒。
实力比盐池村的刺头王老爷子一家,强大了不知多少,不得已只能请兵房的几位总旗出手。
孙包户花费了足足五百两银子,到现在提到这些事还一阵阵的心疼,拒绝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