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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赵雨趾高气扬,那叫一个得意。
“你厉害!”甄脱回了一句,不理赵雨。
两人不拌嘴了,甄姜看着甄豫,夸赞道:“阿豫出去这两个月,更精神了!回去父亲见了,肯定会高兴的!”
甄豫眼睛一亮,父亲不喜欢他,他当然感觉得到;一直以来他多么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听姐姐这么一说,比什么都高兴,喜道:“真的吗?”
“恩!”
甄姜轻点螓首,道:“前几日老家来了一支商队,传讯让你回去;休息几天就回去吧,父亲的性格你是知道!”
“是!”
甄豫其实有点不想走,但想到一向严厉的父亲,他不敢违抗。目光落在甄脱身上,道:“二姐,来时阿父交代过,让我返回的时候,带上你!”
“要回你自己回!”甄脱脸转一边道:“你怕老顽固,我可不怕!”
“阿姐!”
甄豫看向长姐甄姜,希望甄姜可以劝劝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姐,就她敢叫父亲老顽固。
“听不见,听不见!”
甄姜刚要劝,甄脱起身就跑,赵雨又追了上去。
“算了!”
甄姜看向弟弟道:“你二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愿意的事情,说什么都没用!”
这时,侍女阿绿疾步来到甄姜面前,盈盈一礼,轻声道:“主母,高夫人求见!”
“快请!”甄姜面露喜色,对逗弄孩儿的赵云道:“看来虞阿姐应该听闻夫君回来了,特来求见。”
本来赵云是不太在意的,听甄姜这么一说,这才想起,高夫人不就是高顺妻子虞氏嘛,两个多月前,他让军需局制作纸张,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想到这件事,赵云有些期待。
少顷,虞氏在阿绿的引路下,来到后院,虞氏没有将军夫人的秀丽打扮,而是一身干练劲装,颇显英姿飒爽。
“奴家虞凤,参见府君、主母!”虞凤声音不似一般女子那样轻柔,反而有些粗声粗气。
“虞阿姐莫要多礼!”甄姜扶起虞凤。
赵云将怀里的儿子,小心地交给一旁候着的乳母,出声问道:“嫂夫人可有进展了!”
“夫君这般心急!”甄姜嗔一眼赵云,拉着虞凤的手,在凉亭坐下道:“姐姐别理他,我们叙叙话儿!”
虞凤刚到,没招呼人家入坐,就马上问正事,这是很失礼的。
“主母客气了!”双手接过甄姜亲手递来的茶水,虞凤浅抿一口,对一旁的赵云道:“奴家来此,正是要向府君禀报改进纸张一事!”
“嫂夫人请讲!”赵云语气期待。
“劳烦阿绿姑娘把盒子交与奴家!”虞凤看向侯立甄姜身后的阿绿。
赵云这才注意到,阿绿手里一直捧着一个长长的漆木盒子。
虞凤接过盒子,放在面前案几上缓缓抽开盒子。
赵云有些激动,眼睛一直盯着盒子。
随着木盒打开,里面露出淡黄色的一沓物什,表面光洁如玉,有隐约帘纹。
“纸,这是纸!”
赵云大喜过望,这东西,在他记忆里无比熟悉,虽然没有后世的纸那么洁白,但赵云知道这是因为没有漂白粉,眼前的纸乃是原木纸。
赵云上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张,拿在手里纸质棉韧、手感润柔,连忙对阿绿道:“快取我笔墨来!”
阿绿躬身应命,赶紧跑去书房。
甄姜看赵云激动的样子,也非常欢喜,她亦取出一张纸拿在手里,纸张还散发一种草木的清香;出身豪族的甄姜,自然是见过蔡侯纸的,可蔡侯纸却比手上这纸粗糙太多了,完全是地下天上。
没一会儿,阿绿拿着笔墨回来了,甄姜亲自研墨,赵云提笔写下“代纸”两个字,纸上墨韵清晰、层次分明、浓而不浑、淡而不灰。
“跃然纸上,神采飞扬,当真是好纸,好纸!”
一旁的甄豫惊叹不已,如果这样的纸用于作画,那真是太美了。
赵云亦非常兴奋,拿着手里爱不释手的纸张,对虞凤道:“嫂夫人,制造此纸价几何?”
改进纸,赵云的目的在于牟利,如今造出来了,成本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就像当年忙活陌刀一样,费时费力搞出来了,可因为制造成本太高,赵云只能放弃。
造纸也是,若是成本太高,也就太鸡肋了。
“启禀府君,若是批量生产只比竹简贵一点!”
虞凤拱手道。须知,此时常用的竹简,也需要裁切、杀青、钻孔、编连,制作过程也非常繁琐,并非砍掉竹子,拿下来就能直接写,所以竹简成本并不低,普通人也用不起。
闻言,赵云心头大定,竹简不仅笨重,而且一卷也写不了多少字,纸就不一样了,轻盈易书写,一张相同大小的纸,能书写的空间比一卷竹简大多了,虽然比竹简成本贵一点,但论纸的实用性,已经远胜竹简。
赵云喜道:“此纸,产于代地,命名:代纸,明日军需局着手生产,我要让代纸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