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一声惨号尚未出口,另一声悲叫已先他而起。
原来“烈火魔君”佟大为猛力一击之下,忽觉手中一震,敌方身前,彷佛有一道铜墙铁璧似的无形潜力!他才暗叫一声:“不妙!”一片寒光已到达眼前,速度之快。简直不能似任何词句来形容。“烈火魔君”佟大为任是横行一世,心狠手辣,却也在热血迸溅中,被削去半个大好头颅。
于凡虽然一剑挥出,连臻奇功,但同时对方的三件兵器。已分别向自己背后,两胁猛戳而至。
须知于凡那一身举世无匹的“九阳真气”乃是靠着一口先天气劲运出,威力虽强,却是最为耗伤真元不过。
这时,刘冰、佟大为、曹云涛三人均倾全力出手,三人皆为邪道中顶尖高手,这一联手合击,岂同小可。
于凡骤觉身侧所布之真气。起了一阵极大的震伤。心脉震动甚剧,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他面色青白,身形一个翻转,随着一片精芒耀目的百丈寒光,已若天罗地网般,罩向那瞠目结舌的“独臂魔君”曹云涛。
曹云涛已倾出全身之力,一刀砍下,非但未能伤着敌人,而自己那柄锋利无匹的薄刃缅刀,却好似砍在一块极有弹性的皮革上一般,飒然反震而回。
同时,惨号之声起处,自己大当家及功力高超的“魔爪”刘冰,已是一死一伤。他正愕然惊慑,心慌意乱之际,于凡已回剑罩下。
出手之式,仍是那“独孤九剑式”的第七招。
“独臂魔君”曹云涛但见剑势绵密,若山摇地动,好似自己身外,已全然凝成一片重重的剑山,根本就无法闪避。他面孔发紫,瞳孔大张,狂□一声,发疯似的将手中缅刀舞成团团光圈,意欲做困兽之斗。
但闻一声哀呼,“独臂魔君”曹云涛庞大的身躯,已被那奇幻无伦的剑光,绞成碎片,血肉纷飞。
血光之中,一截截亮闪的物体四射,一旁正在手足无措的“红花会”党羽,顿时被这物体射中,已有五、六人翻滚在地。
原来这被削成一截截的物体,正是“独臂魔君”曹云涛手中的软兵刃缅刀,在与于凡的“求败剑”撞击之下,也遭到与他主人同一的命运!
于凡此刻白色长衫之上,沾满了斑斑血渍,双目煞气毕露,发髻散乱,身躯也微见摇晃。
四周的“红花会”、江北绿帮及“恶魔岛”等爪牙,目睹此凄厉景象,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面青唇白。
于凡俊目一闪,已蓦然看到“南霸天”田亮,正双掌带起呼轰劲风,劈向那摇摇欲坠的“独臂金轮”严鲁。
原来“独臂金轮”严鲁,因残疾之故,一身功力虽然高强,却不是已有四十余年修为的“南霸天”田亮之敌。何况他在久战力疲之下,刚才与“南霸天”硬对了几掌以后,已自头晕目眩,五腑六脏翻腾不已。
于凡厉叱一声,白光起处,已身剑合一,若流星划空,急刺向“南霸天”田亮身后。
但是,时间上仍然略晚了一步。
正在此时,一声娇叱起处,“紫仙子”夏盈盈已拼命挡开了“瘟神君”牟忍德的一掌,纵身跃上,挡在“独臂金轮”严鲁身前舍身硬搪了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砰然大响声中,跟着起了一声惨号。
一切静止之时……“南霸天”田亮,已被于凡一剑贯胸而过,魁梧的身躯,直被那强劲的剑气,送出五步之外,始跌倒于地。
“紫仙子”夏盈盈嘴角也潺潺流血,花容惨白,软软倒地。
于凡狂笑一声,面孔扭曲,双目已成血红之色,浑身上下,全是血渍。他一伸手,将头上浓密的黑发披散,仰天一声厉啸,身躯已与那匹练似的剑光合在一处,如经天游龙般,在空中往返电掣。简直已分不出那是一道剑光,抑或是一片明虹!
场中惨呼悲号之声不停,头颅纷飞,鲜血迸溅,三方联合的人马,瞬息间已倒毙于地下一大片。
“红花会”硕果仅存的“瘟神君”牟忍德眼见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一声不响的就待拔腿开溜。
蓦然,一声嘶哑的冷笑,已起自他身后,牟忍德仓忙回顾,背后赫然是那已受内伤的“独臂金轮”严鲁。
严鲁眼见“紫仙子”夏盈盈为自己硬受“南霸天”田亮一掌,看情形已是奄奄一息了,自己一个须眉男子,却受一个妇女之恩,这又是多么令人难受与悲惭的事。他正在自怨自艾,失神落魄之际,却见“瘟神君”牟忍德欲待悄悄溜走。
虽然,严鲁自知功力不是对方之敌,但是他此刻悲愤填胸,早已将生死之事,置之度外,一股无比的精力支持着他,强撑着掠身阻止敌人。
“瘟神君”牟忍德一见与自己联手的六名“恶魔岛”弟子,已大半丧命在于凡剑下,其余各人,想亦多半不保,自己正可借机逸去,可恨这严鲁竟在重伤之后,仍敢强行拦阻自己去路。他不由阴恻恻的冷笑一声,道:“你这是找死!”身形闪动间,双掌已挟着山崩浪涌之势,猛劈向严鲁天灵。
“独臂金轮”严鲁狂笑一声,单掌迎上,两脚亦同时飞起。
一声轰然巨响,“瘟神君”牟忍德踉跄退出五步,“独臂金轮”严鲁已口喷鲜血被震飞丈许之外。
牟忍德有心赶尽杀绝,又怕时间已不充裕,他喘息粗重地道:“今天便宜了你这匹夫…”
蓦然,他身后响起了冷削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哼!今日却便宜不了你这老狗!”
牟忍德霍然转身,一个全身血迹,披头散发的白衣书生,正悄然立于身后,双目炯炯的注视自己。这人,正是于凡。
“瘟神君”牟忍德,被对方那双目中深沉逼人的煞气,被迫向后直退了三步。双眸转处,已瞧到己方之人,已尸横通地,无一生存。他顿时觉得全身一冷,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面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