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都说,你什么话都不说,像个小大人一样,总是那么乖巧,不给大人添麻烦,我看了都心疼,我知道你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在三婶心里,你就是我一个闺女。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孙慧芳轻轻抚摸着乔金凤的手背,喝得有些微醺,流着眼泪,心里却是高兴的。
越是内心坚强的人,越渴望甜蜜,一点点的甜,就足够让她忘记生活的苦。
“谢谢三婶,谢谢三叔,如果没有你们,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还不知道在哪里挣扎呢,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亲爸妈,我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孝顺你们,会把灵灵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全都留给灵灵。”
乔金凤从来没有想过贪图乔向前和孙慧芳的财产,自从她能挣钱以后,就再也没有要过一分钱。
她有手有脚有脑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惦记,也不屑于惦记。
“现在咱们是不是得碰个杯了?happyending呀,庆祝庆祝呗!”
季澄作为局外人,也有些感动,大圆桌上坐着六个人,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相处融洽,互相理解,比一家人还要温暖。
“对!咱们干杯!为大家都活得痛快一点!”
乔向前站起来,举杯畅饮,六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说一家人就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呢?
等乔向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匆匆赶过来,她很久没有出现了,只要叫她出来,不是忙着给陈国强做饭,就是辅导陈晴雪学习。
再次见到二姑姑,乔金凤和乔金灵都大吃一惊,这还是之前那个风姿飒爽的女人吗?
一脸枯槁之色,也就40多岁的年龄,看起来却像60岁。身体不再舒展,缩着肩膀,看起来像矮了很多,就像泡了水的羊毛大衣,含胸驼背,形销骨立,像一只被抽去精气神的猴子。
乔金灵惊讶不已,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来北京参加诗词大会的时候,陈国强骑着偏斗三轮摩托车,她和乔向秀坐在偏斗里,穿过长安街,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似乎还在,可人已经没了当年的风采。
原来女人是否嫁对人,看脸就能看出来。
“金凤啊,二姑姑知道古溪河人不错,可女人结婚是大事,是第二次投胎,一定要慎重啊。不要像我这样……”
乔向秀叹了一口气,嘴上在劝乔金凤,却感到钻心蚀骨的悲凉,一直冷到灵魂深处,她和陈国强之间的感情,似乎在那一口气中消失殆尽,狰狞的结局再也藏不住。
“向秀,你干嘛不和他离婚?看看你以前多么有魄力,敢一个人从安庆市来北京,敢打敢拼,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有了,却这么懦弱了呢?”
孙慧芳恨铁不成钢,无奈又惋惜,她也是心疼,同是女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了,难道还要离第二次吗?我不想小雪没有爸爸。”
乔向秀有过一段婚姻,那一次是因为没有孩子,所以离得痛快,现在有了软肋,便想着妥协。